踢踢兜丽江之恋(17)

“你没回去啊?”我说。

“我去买夜宵啊。”她说。

“这么晚你还不回去睡,明天怎么上班?”

“反正你要倒时差,我明早请假了。”

说完,文雯已经在茶几上摆好了她买回来的夜宵,我们就坐在沙发上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看碟,喝着王老吉。文雯不停地说我走的这些天发生在她身上身边的事;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但文雯说得很有趣,听得我前仰后合。她们办公室的人我一个也没见过,现在乖乖地从文雯嘴里溜出来,一个个活灵活现,在我们家客厅墙角一排站着,听从文雯调遣,一个个上前来表演他们的滑稽事情。

比如她说他们办公室的小董撞玻璃门的事情。这个小董早上9点过1分急匆匆地冲出电梯冲进办公室打卡,结果没冲得进办公室,反而一头撞在玻璃门上,脑袋上撞出了血。他捂着脑门进门打了卡,再转身想去医院,又一头撞在玻璃门上。

“我刚才明明没有关门啊!”小董痛苦地坐在地上说。

门上有血印子,小董吩咐前台:“不要擦,给老板看看,”小董说,“我的血印子留在上面,以后就不会有人撞上来了。”

小董捂着鲜血直流的脑门赶到附近的儿童医院。护士不给看,说那里是儿童医院,只看儿童,大人看病去大人医院。

小董说:“我在流血耶!”

护士说:“流血你也是大人。”

小董说:“我也叫你阿姨不行吗?”

护士说:“你不要狡辩,你叫我妈也不行。”

“那我叫你什么才行?”

“叫什么也不行。”

小董犟起来:“那我就站在这里流血,流给你看。”小董就流着血在走廊上逗小孩:“小朋友你看叔叔的额头好不好玩?”他满脸鲜血地挤出一个鬼脸,一逗一个哭,等到走廊里哭声一片,小董又走回包扎室,小护士一声不吭就把他额头包好了。

等我笑够了,文雯就问我这些天的事,我几棍子敲不出一个响屁来。

“你呢?你这些天怎样?”文雯眼巴巴地问。

“没怎样,还不是老样?”我说。

“什么没怎样嘛,你说一下嘛。”文雯摇我的肩膀。

我只好开始说,两句就说完了。

我说:“我先去了法国,在巴黎开了三天会;接着坐火车到德国法兰克福跟人吵了一架;然后去德累斯顿的一个机床旁待到昨天早上,然后就回来了。”

“没了?”

“没了。”

文雯很失望,瞪我一眼,用手指敲了我脑袋一下,我的脑袋发出敲木鱼般的空空声。

哚嗡,哚嗡,哚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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