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佳央求他说：“建国，你明天还要上班呢，别折腾了，身体受不了。”
李建国已经手脚麻利地进入战场，他边动作边说：“谁让你给我喝咖啡了，咖啡提神的你不知道吗？还能刺激性欲，你刺激了我的性欲，还想跑，哪那么便宜？”
罗佳想再挣扎，已经没用了，李建国已经箭在弦上，准确无误地射中她身体的靶心。
那是罗佳和李建国第一次去西餐厅喝咖啡。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再一次坐到餐厅里，罗佳心情很复杂。旁边的那对小情侣已经和好如初，在灯光的暗影里，竟然接吻。她急忙别过头去。远远地，看见落地橱窗外，王东升下了出租车，匆匆走进来。
王东升个子不高，不胖不瘦，不显山不露水，平凡得掉进人堆里很快就找不到。可是他一旦眼神凝聚起来，就有点吓人。那眼神像口暗藏玄机的深潭，仿佛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真没看错人，你很守时间。”王东升坐到罗佳的对面，奉承地说。“我以前跟别的女人吃饭，来得最早的也让我等半个钟头，没有像你这素质的。”
罗佳笑笑，没说话，她想看看王东升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咖啡上来了，是蓝山咖啡。品一口，罗佳没觉得滋味如何特别。她想起当初李建国说过，蓝山咖啡算是咖啡里的名牌，很贵的。
王东升把一只信封从桌子上推到罗佳面前。他说：“我上两次的生意，你应得的。”
罗佳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水粉色的人民币。她没客气，拿起来放到随身的包里。端起咖啡再品一口，味道有些不一样了，淡淡的醇香留在唇齿间，就像遥远的一种记忆，随波而来。她还是又一次想起了李建国，心里一阵暖，又一阵寒。她越来越发现她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他。
罗佳不想跟王东升浪费太多时间。啜了口咖啡，便说：“有什么事直说吧，咱俩你知道我半斤，我知道你八两，不用掖着藏着。”
王东升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他的眼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盯着罗佳的胸前，闪烁着灼灼的光芒。罗佳吓了一跳，她误以为自己前襟上粘了米粒。
“我跟你摊牌吧。”王东升说。“其实我就是个小人，睚眦必报的小人，谁得罪我一点，我就会成百倍地还给他。”他说这话时，不像看玩笑。
服务生过来点菜，王东升哗哗啦啦点了一大堆，罗佳没听过那菜谱。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把王东升吃破产了才好呢。
“我不就是在监视器前看刘医生检查个女患者吗，你至于到处给我宣扬吗？后来整个医院大楼都知道我王东升被老婆甩了成了偷窥狂。我没别的能耐，只能在职权范畴之内报复你一下。就把你那事抖露给了新领导。”王东升说完这些话，一仰头把咖啡喝得杯底朝上。
罗佳可没想到中午来赴约是这么个自取其辱的结果。她稳了一会儿神，才不紧不慢地说：“行，你说完了，还有吗，没有我可走了。”
王东升忽然恼怒地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啊罗佳，我说这些话你都不生气？你是女人吗？你有没有点是非观念，你绵羊啊没有脾气，你就不能站起来煽我一耳光踹我一脚，再狠狠地骂我：你这个无耻的小人！”
他话没说完，脸上已经被罗佳的咖啡泼了一脸。
差不多满屋子的人都侧目看过来。
王东升却笑着对怒目而视的罗佳说：“行了，泼我一杯咖啡解气了吧。坐下吃东西吧，我跟你开个玩笑。你一点没进步，还是那火爆脾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