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嘴里不断地说:“别这样小莉,别这样小莉……”
尚莉止住了哭声,李南军递纸巾给她。尚莉轻轻地擦擦眼睛说:“你从来就没有……没有对我……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种类型的女人?”
李南军觉得他应该尽快地离开尚莉的办公室了,否则将出现他无法收拾的局面。他为尚莉点燃一支烟说:“小莉,你有些冲动了是不是?我们不能再喝了,行吗?”
“你以为我醉了吗?”
“我没这么想,再喝会多的。”
尚莉笑了:“你害怕了是不是?害怕一个女人爱上你是不是?难道你对我就真的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李南军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她。
尚莉的神色又暗淡下来:“我知道你是瞧不起我这样的女人的,否则你不会……”
李南军站起来打断尚莉说:“你别这么想,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该谈这些,至少现在不该谈这些,因为我们都喝酒了,所以无法控制自己……我想,以后我们会有机会讨论这些的……我该走了……”说着李南军就往外走。
尚莉没想到她把事情说开后结局会是这样的,她显得很愤怒。她站起来,看着李南军的背影说:“你,李南军你?你滚吧!”尚莉有些歇斯底里了。
李南军头也没回地走出了尚莉的办公室。
尚莉两眼发直地待了一会儿,突然拿起酒瓶嘴对嘴地喝了两口,然后把酒瓶子摔在地上,发出了很响的爆裂声。恰好这时孟仁走进来,他吃惊地看着尚莉。
“你过来。”
孟仁就走到尚莉身边。
“去,你去拿瓶酒来,你陪我喝。”
“董事长,你不能喝了,你醉了。”
“你他妈的怎么知道我喝醉了?你是不是一直躲在门外偷听?是不是?”
“没有。”
尚莉两眼发光地看着孟仁,她的目光开始放肆地在孟仁的周身游动着。
孟仁有些发毛……“你说的对,我是喝多了,我想上床睡觉了。”
孟仁伸手扶着尚莉说:“来,我扶你。”
“我要你把我抱上床。”
孟仁震惊,没有动。
“我要你把我抱上床,你听见没有?”
孟仁就把尚莉抱起来,走进里屋卧室。尚莉双手一直揽着他的脖子。当孟仁把尚莉放在床上时,她一下子就把他拉倒在床上……安蓉在大观园茶楼品茶。
她很喜欢古筝的韵律,也喜欢弹古筝那个女孩子的服饰和面部表情。从那里安蓉体味到了清代的忧郁,那是一种淡淡的别愁,是散发檀木味道的乡情。这种心境,安蓉面对得克萨斯州农场旷野里的落日,面对纽约晨光中的自由女神像,曾似有似无地出现过。但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明晰、这样的动情。她的眼睛已经潮湿。
李南航还没有来,安蓉丝毫没有产生等待的烦躁。她甚至很怕李南航马上就出现,而破坏了她此刻的心境。安蓉要静静地独享这种叫她感动的音乐,她在古筝的音乐中思绪万千自由飞翔。
安蓉去美国,这是她外语学院毕业一年后的事儿。
安蓉从外语学院毕业后被分到省城一家师专外语系当教师,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安蓉,对工作的投入和热情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学生们非常喜这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他们常常在晚饭后走进安蓉的宿舍请教问题。也许学生们并不是真的想请教问题,而是更愿意和这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女老师多在一起待一会儿谈点别的。他们的话题自然就不仅仅限于功课本身,对文学和历史的讨论更像是他们的主修课程。当然,他们谈论的文学和历史基本上是美国和英国的。她鼓励他们看英文版的《飘》和《莎士比亚戏剧集》,她和他们讨论美国的南北战争、英国十八世纪中期的工业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