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永安兄他……”
“他怎么了?”李婉慧感到一股凉气在她周身乱窜,“永安到底怎么了?”
“永安兄他……他殉国了。”
李婉慧一下子呆在了那里,过了好久两眼失神地笑笑说:“你们开玩笑,是不是?”
龙参谋流下了眼泪:“嫂子,你要……”
李婉慧一下子昏死过去……那天身着便服提着公文包的石永安一出沈阳站,就被一个帽檐压得很低的洋车夫叫上了车。上车后,石永安说出了地址便抱着公文包迷迷糊糊睡着了。有一点可以肯定,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因为太累,他绝不会在洋车上睡着。当石永安醒来时,他已经被那个车夫拉进郊外的一个树林里,石永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那车夫的牛角刀已经刺进了他的心脏。车夫把石永安的手表、戒指和皮鞋脱下来,都塞进了公文包,随后他把石永安推下洋车,拉车就跑。车夫刚一出树林,遇到一队检查线路的通信兵,由于做贼心虚,扔下洋车拎着包就跑。通信兵班长喊站住,车夫根本不听,他就举起步枪。枪响后车夫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抓住他时并没有发现他中弹。
石永安死后,李婉慧几乎丧失了生活的信心,如果不是三姑的劝说和照料,如果不是有李南军的存在说不定她已经轻生。不过一个多月后,当李婉慧验证了自己确实怀孕了时,生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抛开了,她的生活目的就是孩子,当然包括李南军。后来李婉慧在田水市的一所小学谋到了职位,由于她工作认真用心,很快获得了同事们的好评。直到新中国成立以后,李婉慧都是田水市的一名好的小学教师。
玻璃:你不说我也能感觉到你的孤独。
勃朗宁:孤独是可以享受的呀。
玻璃:只有无可奈何的人才会这样说呐。
勃朗宁:那又怎样?
玻璃:你就这样在房间里待一辈子了吗?
勃朗宁:我不知道。也许吧。
玻璃:你可以走出来的,不是吗?
勃朗宁:你开什么玩笑?
玻璃: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的。就算假肢暂时不行,可是坐轮椅出来又能怎么着?
勃朗宁:别跟我说这些,我烦。
玻璃:早晚你得面对,你是男人你是英雄,可你又像一个孩子。
勃朗宁: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玻璃:你别这么想我好不好?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勃朗宁:在网络里当然是了。
玻璃:不管在网络里还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都是好朋友。
勃朗宁:哈哈……玻璃:你笑什么?
勃朗宁:不好笑吗?我们长得什么样相互都不知道就说是好朋友?
玻璃:我们早晚会见面的。
勃朗宁:不可能了,我是不会出去的。
玻璃:不,你一定要走出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走出来。我们在太阳下见面,我一直很期待着。
勃朗宁:不可能,没有奇迹……我要下了。
玻璃:小气了吧……勃朗宁:88玻璃:886黄良下线后心情闷闷的样子,那个叫玻璃的网友是他近期聊得最多最细最真的一个。有时要是一天不与她聊几句他就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点儿什么似的。有时聊多了他又感觉很烦,他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总占支配地位,总来指导他该这样该那样吧。
过了好一会儿,黄良从床底下很费力地把假肢和拐杖掏出来,他面部毫无表情地看着那对假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