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伯和李南军坐下来后,瑟伯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你看我们的安蓉小姐不也是缺席了吗?”
李南军说:“经理先生,你是说那个女翻译吗?”
瑟伯说:“她何止是个翻译呀?未来沃森在中国的事务将由她完全负责。”
李南军说:“哦,是这样呀。很可惜,安小姐一定是个一流舞伴。”
瑟伯说:“为什么?”
李南军说:“她的身材和轻盈的脚步,足以说明了。”
瑟伯笑了。
李南军问:“瑟伯先生为什么发笑?”
瑟伯说:“看来李总太注意我们的安小姐了。”
李南军说:“你不觉得她是一个太能够引起别人注意的女人吗?”
瑟伯又笑笑,很有意味地点点头。
叫安蓉的女人今天上午才飞抵田水市,比瑟伯晚到两天,这是因为她接到沃森命令时人还在欧洲。吃中午饭时,李南军才见安蓉第一面,但他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晚餐是帝豪保镖孟仁送过来的,很丰盛。黄良拿起筷子,面对着满桌菜比画了半天还是没有夹一口,最后他狠狠地把筷子摔在了地上。
黄良转动轮椅刚走出餐厅,门铃就响了,而且是那种不容喘气连续地响。黄良问都没问一声就把门打开了,因为他再清楚不过了,除了李晶晶没有第二个人用这种方法叫门。
李晶晶进来后,黄良眼睛睁得老大,愣愣地看了她半天。
“怎么的良哥?有什么不对?”李晶晶把看上去很重的包放下,一边换鞋一边说,“事先没打电话突然造访,是有点不礼貌,没金屋藏娇吧?”
黄良说:“你胡说啥呀?”
李晶晶说:“那你吃什么惊?”
黄良说:“说实话晶晶,我这是头一次看到你穿裙子。”
李晶晶说:“我穿裙子不好看?”
黄良说:“不是,不是。只是,你以前从来不穿裙子,所以就感觉有点奇怪。”
李晶晶说:“告诉你,今天日子特殊嘛。”
黄良不解,还是用先前的眼神看着李晶晶。李晶晶也不理黄良,换完鞋她从包理掏出一瓶洋酒在他眼前晃晃。
“干吗?拿酒干吗?”
“今天我过生日。”
“真的?”
“真的。”
“那我祝你生日快乐!”
“别,等一会儿举酒杯时再说行不行?”
“好好。”
李晶晶是西陵中学的体育老师,西陵中学是成业化工的子弟学校。
一年前师范大学体育系毕业后李晶晶就直接找到大伯李南军,她说她就想在老家找份工作干干。李南军高兴得不得了,就拍她肩膀说,只要你真来西陵工作,想干啥你随便挑。李晶晶说到中学教体育就行,不挑。
李晶晶和大伯李南军的关系很特别,她觉得大伯更像是自己的父亲,大伯疼自己而自己也疼大伯。从小她就喜欢到大伯家串门,每到寒假或暑假她都要在大伯家住上一阵子。那时候伯母还在,小哥也在,他们都特别喜欢她。李晶晶时常感觉,西陵大伯家才是自己的家。李晶晶始终没明白,父亲和大伯到底有什么积怨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来往?在她的记忆里,父亲和大伯从来都没有见过面,更别说说过话了。她曾经问过大伯也问过父亲,可他们都没有正面地给予回答。他们都说过去的事儿不想再提,长辈的事儿晚辈别跟瞎掺和。在李晶晶读高二的时候,小哥去了美国,她读大一时,伯母病逝了。那以后,在李晶晶大学毕业前的三年间,她回大伯家比回自己家的次数要多得多。她觉得独身一人的大伯很可怜,她要尽可能地去照顾大伯。李晶晶常常认为大伯是自己的爸爸,而李南军更认为李晶晶是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