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现在(2)

我回到座位上,又合起眼睛,庆幸自己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没去向他追问详情。然而,坐在机舱里,我心里却回味着在湖边所感受到的那股激奋。若是这个人真的知道手稿的下落,那对我不是一条很有用的线索吗?我若不去问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

在心中我又盘算了一会儿,最后终于站起身来,走向机舱前部的座位,在走道中段找到了他。他身后正巧有一个空位。我走回机舱后部,告诉空服员我要换位子,然后把我的行李搬到那个座位去。过了几分钟,我拍拍那人的肩膀。

“对不起,”我说,“我刚听你提到一部手稿。你指的是在秘鲁发现的那部吗?”

他显得很惊讶,随即露出戒备的神色。“对,就是那部。”他迟疑地说。

我报上姓名,然后解释说,我有个朋友最近去过秘鲁,回来告诉我有这么一部手稿存在。他松了一口气,自我介绍说,他是纽约大学历史系助理教授韦恩·杜普森。

谈话的当儿,我发现邻座那位男士露出了恼怒的神色。他正舒舒服服靠着椅背,想好好睡个觉。

“你见过这部手稿吗?”我问这位教授。

“见过部分,”他说,“你呢?”

“没见过,但我的朋友把手稿提到的第一个觉悟告诉了我。”

邻座那位男士换了个坐姿。

杜普森看了看他:“先生,对不起,我们打扰你睡觉了。能不能麻烦你跟我换个位子?”

“好吧,”那位男士说,“这样大家都方便。”

我们全都站到走道上,然后我先钻进靠窗的座位,让杜普森坐在我身旁。

“告诉我,你对第一个觉悟知道多少?”杜普森问道。

我踌躇了一会,心中盘算着如何向他说明:“我想,第一个觉悟指的是,察觉人生中有神秘的事件发生,可以改变我们的一生,也就是感觉到人生背后有某种力量在运作。”

这样的回答,连我自己听了也觉得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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