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敌人(1)

有一个古老的谚语说:“同性相斥。”这句话的反面是:“异性相吸。”但是有时候,当个人主义不介入问题本身时,命运本身就会把两个人安排在一起,建立一种状态,适宜或者不适宜的,什么情形都成立。命运选择把格比先生和基尔斯比先生安排在一起,两个人在专业方面都很聪明,两个人都被人们喜欢,但是他们两个人却憎恨对方。他们形同水火,只要走到一起,必定会有麻烦。

基尔斯比又高又瘦,格比又矮又胖;基尔斯比看起来很聪明,格比总是带着自我满足的笑容,只这一点就让他看起来不够聪明。然而,奇怪的是,就是这个笑容对格比最有用。这让他可以得到必要的信息,而他看起来很聪明的同事却总是无功而返。基尔斯比出现的时候,人们纷纷闭嘴、撤退,就像躲在壳里受了惊吓的蜗牛。格比却对那些认为人可貌相的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此外,基尔斯比这个长着发光的黑眼珠、鹰钩鼻子和小小的薄嘴唇,有着鹰一般外表的男人,却赞同这种理论。他面无血色,头发墨黑,总之,不能说他长相俊美。他的诡计和狡猾也遵循着蛇的规则。只要他秘密地进行调查,一般都会成功,但是一旦他亲自出现在现场,肯定会失败。因此,不管怎样,在表面上看来,基尔斯比可能更聪明,而格比则更成功。

所以,当双轮马车谋杀案交到格比手中时,基尔斯比的心里充满了嫉妒。当菲茨杰拉德被捕,格比收集的所有证据看起来都指向他有罪时,基尔斯比因敌人的获胜而偷偷地痛苦着。虽然他很想高兴地说,格比抓错了人,但是,证据看上去那么充分,这种想法他从来没有过,直到他从卡尔顿先生那里收到一张纸条,卡尔顿让他晚上八点到他办公室来一趟,谈谈谋杀案的事情。

基尔斯比知道卡尔顿是囚犯的辩护律师。他猜想,卡尔顿可能希望他追寻一个线索。于是,他作了这样一个决定:只要能证明格比有失误,卡尔顿要求他做什么,他都会不遗余力。能够战胜对手的念头使他如此快乐,他打算放弃偶然遇见的方式,而是直接请格比喝一杯。

他如此突然、不同寻常的殷勤首先引起了格比的怀疑,但是转念一想,无论在头脑上,还是体格上,他都认为自己和基尔斯比势均力敌,于是,格比接受了他的邀请。

“啊!”两个人落座后,基尔斯比一边揉搓着白嫩的瘦手,一边用低沉、温柔的声音说,“你能这么快就弄清双轮马车谋杀案的眉目真是够幸运的。”

“是啊。不是我自夸,我确实干得不错。”格比说着,点燃烟斗,“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简单,不过,我在真正开始之前还是进行了一番周密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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