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是个真正的女人(1)

墨尔本的社交界被双轮马车谋杀案搅得鸡犬不宁。发现凶手之前,这起案件还被视为普通案件,人们只要知道罪行的真相就够了。但是自从墨尔本最时髦的年轻人之一被作为凶手逮捕后,这起案件就有了被大部分人关注的希望。葛龙迪夫人对此很震惊,她逢人就说,她在心里养了一条小毒蛇,这条毒蛇趁她不备,转过身,咬了她一口。

早晨,中午,晚上,在杜拉克起居室和墨尔本俱乐部,这个案件已经成为人们谈话的主要内容。葛龙迪夫人被吓坏了。这里有一个年轻人,长相英俊。“菲茨杰拉德,我亲爱的,出身于爱尔兰家庭,血管里流着贵族的血,他和墨尔本最富有的女孩订婚了。”“足够漂亮,夫人,毫无疑问,但是他想要的是她的钱,这条狡猾的狗。”这个被女士们宠爱着、被男人们一致认为是好小伙的年轻人,无论在起居室,还是在俱乐部都深受欢迎,可是他却粗野地杀了人,这真叫人吃惊。如果菲茨杰拉德这种人不被关进去,并阻止他们杀人,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监狱和疯人院又有什么兴建的必要吗?然后,当然了,每个人都问其他人怀特是谁,为什么以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所有遇见怀特先生的人都担心得要死,因为他难免会经受一系列提问。比如,他是谁,他什么样,为什么他被杀,还有其他人可能问的疯狂问题。到处都在谈论这件事:下午五点在时髦的起居室里喝红茶,吃面包、黄油的时候;在俱乐部喝白兰地、苏打水,抽烟的时候;工人在午间喝啤酒的时候;他们的妻子待在后院宜人的气氛中和洗涤池边的时候。报纸上充斥着这个著名谋杀案的照片,社交界的报纸也派出他们自己的特别记者对囚犯进行了采访,刊登出来的内容是那些先生搜集的一些道听途说的谣言,再加上他们丰富的想象力,整理加工而成的。

所有人都相信囚犯有罪。车夫罗伊斯顿发誓菲茨杰拉德和怀特一起上了马车,他下车的时候怀特就死了。没有比这更有力的证明了,大家普遍认为囚犯不会给自己辩护,而是任凭法官可怜他。甚至教会都抓住这个机会,牧师们--英国圣公会、罗马天主教和长老会一起,以及那些小的教派--都把双轮马车谋杀案当做教材,向教徒们做关于挥霍荒淫的布道,并指出可以把人们从不忠和不道德中拯救出来的方舟是他们各自的教会。“上帝,”卡尔顿在听完五六个牧师宣称只有他们自己的教会才是唯一特别的安全方舟后评论道,“这里好像停着一个舰队的方舟。”

对于菲利克斯·罗尔斯顿这个“包打听”来说,这个时期是最伟大、最令人激动的快乐机会。目前他处于显要地位,因为他添油加醋地向他的朋友们转述任何碰巧曝光的新鲜证据,他的努力如果不是让这个故事更加戏剧化,也是让它更加愉悦人心。如果你问他,对被告的无辜和有罪有没有什么确定的看法,菲利克斯·罗尔斯顿先生会睿智地摇摇头,让你明白无论是他,还是他亲密的朋友卡尔顿--他知道卡尔顿会对此点头--还不能就此作出任何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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