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可以玩这个游戏,”他说着,在马车上坐好,“我会打败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你很聪明。”他环顾奢华的马车,用欣赏的语气继续说,“选择这么一个舒服的地方杀人,跟踪你这样的家伙是一种愉悦,其他人就像熟葡萄一样跌跌撞撞,根本没脑子让他们的罪行消停。”
侦探自言自语的时候,他的马车跟着前面那辆马车已经开到了斯普林大街,又飞快地沿着惠灵顿广场行驶,并朝着东墨尔本的方向开去。马车又开到了波莱特大街,这下子格比高兴了。
“并不像我想得那么聪明。”他心想,“立刻就把他的老巢交代了,也没试图掩盖。”
然而,侦探估计错了,因为前面那辆马车在没完没了的迷宫般的街道间穿梭,好像布莱恩打算绕一个晚上。
“听着,先生!”格比的车夫从双轮马车顶上的活动天窗向下喊,“这个游戏还要持续多长时间?马的两条老腿都要坚持不住了!”
“接着走!继续!”侦探不耐烦地说,“我不会亏待你的。”
车夫听到这句话来了精神,凭借好话哄诱和鞭子的自由挥动,他能让那匹精疲力竭的马快步跑起来。这次他们到了菲茨罗伊,两辆马车都开出格特鲁大街,来到尼科尔森大街上,接着又到埃弗林大街、斯普林大街,直到布莱恩的马车在科林斯大街的拐角处停下来。格比看见他下了车,把车夫打发走,然后继续沿街走下去,消失在财政花园里。
“见鬼!”侦探说。他下了车,付了一笔不菲的车费,但是他没时间讨价还价,“我们绕了一个圈,我敢肯定他就住在波莱特大街。”
他走进花园,布莱恩在他前方快步走着。月色明亮,他很容易从菲茨杰拉德的短装上把他认出来。
月光下,富丽的大街旁披着冬装的榆树枝条在光滑的柏油路上映出荒诞的景象。在路两边,格比看到古希腊神像微弱的白色形状--维纳斯女胜利者,手里拿着苹果(由于格比对神话的无知,他很高兴把这个理解为夏娃向亚当递禁果);戴安娜,脚下卧着一条猎狗;还有巴克斯酒神和阿里阿德涅(侦探把它们想象为林间的孩子)。他知道每个雕塑都有一个奇怪的名字,但他想它们是有寓意的。走过水声潺潺的小桥,布莱恩走上矗立着手拿杯子、充满生命本能的青春女神赫柏的雕塑的黄色小路;他拐上右边的小路,从尽头的大门离开花园,大门附近矗立着跳舞的农牧神的雕塑。雕塑前,一丛猩红色的天竺葵燃烧着,就像一个祭坛。接着,他沿着惠灵顿广场走,走上波莱特大街,并在凯恩斯纪念堂前的一幢房子前停下脚步。让格比先生安慰的是,他就像哈姆雷特一样,“肥胖而且呼吸困难”,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他在阴影下藏好,看见菲茨杰拉德消失在那所房子里之前最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格比先生像《阿里巴巴》里的大盗头子一样仔细侦察了那所房子,把它的地点和外观记在脑子里,因为他打算第二天再来这里一趟。
“接下来,”他在走回墨尔本的路上说,“我要在他不在的时候见见他的房东太太,查出他在谋杀案那天的晚上是几点到家的。如果这和他从兰金的马车上下来的时间对得上的话,我就申请逮捕证,并立刻将他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