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中的女人(10)

她没有再说什么,但之后的几天里,皮埃尔想方设法为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事情果然朝着他所预期的方向发展,几个月之后,爱德华就向德斯封丹先生提亲了,他要娶露易丝,露易丝也同意了。

“我很高兴你成了我们家的一员,我知道你会给露易丝带来巨大的幸福的。”

因为他觉得女儿需要有人领她回归正道。1939年春天,露易丝向他宣布,她不想再遵从父亲的意愿在大学里任教。

“我没有这样的义务,况且那些大学老师一个个痛苦得要死,我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

父亲对这句话的理解自然就归结为:“我不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他曾多次劝说她,但每次都碰壁。露易丝想当护士,她觉得这个职业更有用,不可或缺,而且家里没有人做过这一行。德斯封丹先生嘱咐爱德华劝说女儿重新去大学教哲学。爱德华向他保证,在7月初结婚之前他一定做到。但到了6月的最后一周,露易丝又一次做出惊人之举,她宣布不想和爱德华结婚了。

爱德华的父母和姐妹们已经为了他们的婚事从留尼旺 留尼旺(R union),法国海外省。--译者注回国。德斯封丹先生邀请他们到了贝拉耶,并空出整个三楼接待他们。在和维利一家第一次吃晚饭时,皮埃尔就发现情况不对劲儿。头道菜刚过,露易丝就借口身体不适,想出门呼吸点新鲜空气。一个小时之后她还没回来,爱德华从餐桌边站起,出门找她,但没找到。直到三个小时后她才回来,对失踪的原因也没有做任何解释。那天晚上,她去房间找未婚夫,在楼梯上碰到了皮埃尔:

“我觉得我做不到,你知道的。”

皮埃尔要她做出解释,可她什么也不说。第二天早上,她已经下定决心,先后通知了爱德华和皮埃尔,然后在中饭时等大家都落座了,宣布说:

“请你们谅解,并为我对你们造成的伤害道歉。可我决心已定,我不想嫁给爱德华。这个决定我已经考虑了很久,我想这对所有的人都好。我相信爱德华会找到一个更适合她的未婚妻。看着吧,总有一天你们会感谢我的。”

随后,露易丝离开了在贝拉耶的家,留下了一桌惊愕不已的人和伤心欲绝的爱德华。婚礼被取消的事在当地引起了流言飞语,德斯封丹先生发誓决不让女儿再踏进家门半步。后来,他在抑郁中身体日渐衰弱,到9月份终于病倒了。而爱德华的父母则看到了事情好的一面,他们相信这个没过门的媳妇是个疯子,要是成了亲,肯定会让儿子痛苦不堪。但爱德华一直没有从这场悲剧中恢复过来,1940年5月,当法国燃起战火时,他不顾父母的阻拦,坚持要上前线。其实当时他父母已经为他在作战部找了一份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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