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他被判处二十年监禁,前十五年不得假释。”

她的眼睛眯着,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十五年够长,比我现在的岁数还长。但那还不够。

“那么再过?年他就可以出来了?他干了那么凶残的事,还可以把他放出来?”

“对。也不一定全对。制度,法律……”他如何能把错综复杂的制度,法律对一个孩子讲得清楚,“首先,他要面对陪审团,像检测一样。”

“但陪审团的人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不在现场。事情的原委于他们无足轻重。”

“不,事关重大。我去了,情况就会不一样。”弗兰克坚信他为了这个孩子,他会去说话,“我可以对陪审团做陈述,因为我在现场。”

“谢谢您。”她握着弗兰克的手,泪水又止不住了,“谢谢您和我说话。”

“莉薇。”他攥着她的手,?一只轻轻地抚着她的面颊,“你随时都可以打电话或写信给我。”

“真的吗?”

“真的!”

泪水不再涌流,紧张也消除了:“那么,我会写信,也会打电话的。您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希望您一家人过得愉快。如果您愿意,我和您签署一条有向导的远足线路协议,或者开辟一条专属于你们的路线。”

生意经。弗兰克笑笑:“我们愿意,但要雇你当向导,我们要最好的。”

她诚挚地望着他:“天际线那边的线路只有三十一英里。”看见他吃惊地张大嘴巴,她调皮地笑了,“开个玩笑。如果喜欢照相,我带你走一日游那条线。?

“一日游路程的精确距离是多少?”

她的笑意一闪而过,快得令人吃惊:“就两三英里,走运的话,可能看到海狸和鱼鹰,如果喜欢野餐,别墅可以为你们准备盒饭。”

“成交。明天怎么样?”

“我和外公商量一下,估计问题不大。我八点半左右来。”她瞅了一眼他已经穿旧了的高档鞋,“你最好换双靴子,没有,嗯……这双也行。明天见。”

“莉薇?”当她转身朝森林走去的时候,他高声问,“我要不要买一个罗盘?”

她回眸一笑:“不会让你们迷路的。”

她飞快地隐没在密林中,直到确信无人时才?下来。她抱住自己的臂膀,放声痛哭,全身颤抖,让泪水恣意流淌。

热泪刺穿了她的心,胸口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宣泄完了,她用手抹干了泪痕,觉得舒畅多了。

此时,十二岁的奥利维亚作出了关乎一生的决定。她活着的目的就是要把那些森林、湖泊、高山研究透彻。这里是她母亲生长生活过的地方,是她的家。她将永远生活和工作在这片土地上——她母亲曾深爱过的土地,以这样的方式度过她的一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要更多地了解母亲,了解杀她的男人。在心里,她将永远爱着前者,痛恨后者。

她将永远不会像母亲一样陷?爱情。

她要成为独立的女人,从现在开始。

她在小溪里洗了脸,然后静静地坐在溪边,待泪痕退尽神情复原。外公外婆应该受到保护——这是她郑重许下的又一诺言。决不做任何让他们伤心的事儿。

当她走回院坝,看见外公在花园里拔草时,她跑过去,笑着蹲在他脚边:“我刚刚在别墅那边除草。那边的花园看起来漂亮多了。”

“我的园艺技术你都学会了,小丫头。”他给她使了个眼色,“千万不要提起你外婆养得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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