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是不知道,那些伐木者对森林造成多么大的损害,他们毫无远见——”
“亲爱的,就此打住。你看我正奉旨吃黑豆和南瓜呢。”
她撅嘴?了一会儿气。然后耸了耸肩,阴转晴了。惹她生气可不是他策略的一部分,他伸手从衣兜里掏出那封信:“读一下,说说你怎么看。”
“现在又对我的看法感兴趣了?哼!”读了信的头几行后,她眼中宣战的火苗溶化成怜悯,“可怜的孩子。”她坐到椅子上,喃喃自语道,“她太忧伤了,不过她很勇敢。”
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信,然后把它递还给弗兰克,又回身去炒菜。
“弗兰克,诺厄放假时,咱们全家去度假旅行吧。都怨你发誓说永远不会睡在露天地,所以从诺厄三岁开始,我们就从未出去露营过了。”
那封信带来的重负此刻?掉了一半儿:“西莉亚,我爱死你了。”
奥利维亚尽力装作若无其事,把紧张和激动掩埋起来,外公外婆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她内心的紧张使她几乎窒息,头炸裂般疼痛。可她还是把上午的杂活儿干完了,又勉强吃了点儿午饭,这样就没人会说她胃口差。
布雷迪一家就要到了。
午饭后,刚巧外公被叫到营地去处理一点儿杂事,她舒了一口气。她可以借故留在后头不用陪他一起去了,虽然她为这种不诚实颇感负疚。
这种负疚感让她加倍卖力干活。打扫森林别墅的院子,拔除花园边的杂草。
当然这里也是观察的最佳位置,过往行人尽收眼底。
奥利维亚把矮墙边杂乱丛生的黄色旱金莲拔掉,单单露出闪着银光的白色雏菊。时不时地一只眼还瞟着接待处。
她的双手在园丁专用手套里捂出了汗。她之所以戴手套是想与布雷迪一家握手时,她的手是干净的。不会因为拔草,把手和指甲弄得脏兮兮的,这样才像个大人。让弗兰克看看,她已经长大了。可以去了解她的母亲和父亲。
她不再是一个需要被保护,免于被恶魔侵害的胆小女孩。
奥利维亚心想,我要自己把恶魔打跑。想着想着,带泥的手却下意识地抬起来,抹了一下脸,把脸给抹花了。
她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梳成马尾辫。红色的帽子扣在头上,露出长长的马尾部分。身穿牛仔裤和印有River’s End标志的T恤。浑身上下干净利索。她本想一直保持干净,可惜牛仔裤的膝盖上现在沾满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