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就可以了,我……不太习惯那种场面。”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我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着适合的词语。
从小开始就是那样,虽然有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毛病,我却意外是个情绪短缺症病人,不是不懂得表达喜怒哀乐,但似乎是过于害羞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很少在人多的场合过多表现出自己的强烈感情( 所以才会在以前发生过对某阿姨说出“这件衣服很难看”的时候,不仅不被认为只是孩子简单的观感表达,而且被误以为是大人教说的话,害得老妈解释了半天 )。
“和你哥哥很像。”出乎我意料的,左安丞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哥……你认识洛睿?”
“算认识吧。”左安丞点点头,不待我细问,却又重新登上车去,“大家可以准备走了吗?”
他在车内喊。
在依依的作别声中,两辆车分别转向两个方向而去,五天四夜的集训就此画上句号。
如果以为集训结束就代表着我们都可以过上几天好日子,那绝对是大错特错!
有这种想法的人第一是太过单纯,第二就是还未充分认识到老司华丽面具下的阴暗本质,用蜃林大的黑市语言来说,就是活得太――世外高人。
事实上,除了回到市内的当天我们算是得到了一个相对自由的空间( 说相对自由是因为我们还必须在家中各自温习台词唱段等等,因为老司说第二天会抽查 ),从第二天开始我们整个乐队便投入了另一拨玩命似的排练之中。
值得惊叹的是,戏剧社等合作社团在我们在外集训期间的努力结出了极其丰硕的成果!当我进入目前还未对外曝光的舞台时,如梦似幻的景色几乎令我失去正常的方向感。无论是王子齐格弗里德成年舞会上富丽堂皇的皇宫背景还是王子与白天鹅初遇的湖畔,乃至魔王洛特巴尔的华丽却充满阴暗的城堡都做得精致绝伦。
“哪怕是一朵花,也有很多种类,郁金香、玫瑰、风信子、石楠……我的要求不高,小到一丝的精准,还有,大到整个天地的气魄!”当我赞叹戏剧社的成果时,戏剧社社长欧阳倩推着眼镜如是说。
虽然是第一次与这位号称SL大与刘茉并列的才女+美女打交道,我却马上对她产生了一种可说是天生的恐惧,那正是所有动物都具备的、当面临危险时主动要求回避的天生的危机察觉能力。这个人,毫无疑问,尽管外形上看来娇弱纤细,她的内心却一定是与折腾得我们死去活来的司北辰同一性质的霸主,还是一个大大大大大的霸主!
也许是有了这份感叹在内,当那些面有菜色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的戏剧社社员捧来一大堆华丽丽闪亮亮的衣服作进一步修改时,我竟然不知不觉地就谈起了老司的非人压迫。初时还只是“嗯嗯啊啊”地简单回答,但当我说起当初韩涅不服老司、后来如何被他整到三天三夜没敢把手从吉他上移开导致精神几乎崩溃的地步时,也许因为在我的身上终于嗅出了同样的受压迫阶层的味道吧,那个明明块头很大的肌肉男竟然抬起满脸泪光的大饼脸,差点就打算和我来个紧紧拥抱,结果我们老司只是简简单单地扫了一眼,他就像被蛇女美杜莎的眼睛照过了一样,当场石化。
“不错嘛,连我们社的猩猩你都能简单镇住。”
“哪里,我只是怕他会一个情绪亢奋,葬送了欧阳社长你亲自完成的艺术品,所以小小调教了一下,是我越过界了,抱歉。”
“呵呵……司北辰果然名不虚传,这次确实是我们不对,不过下次,管教下属的事还是由我们自己来处理吧,毕竟这可是我们戏剧社的家务事嘛,不是吗?”
你来我往之间,两家社长已经完成了枪林弹雨的交锋,直看得我们这些陪衬的社员头皮发麻,四肢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
由此可见,所谓社长,那都是恶魔级的人物才能担当的啊!( 顺便提一下,本次《 天鹅湖 》魔王洛特巴尔的扮演者是……嗯,就是司北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