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鸦者左安丞( 上 )(1)

有位诗人曾经说过:“不幸啊,它像雨后的野草,一瞬间,青绿色的潮涌将人吞灭。”

我提着个小篮子,皱着眉头从楼梯上一级一级地往下蹦。在我的脑海中此刻正使劲思索着某不知名诗人老爷爷那蕴涵深刻哲理却又苦大仇深的美妙词句,联想到自己现在正处在一片前后左右看不到边的绿汪汪草原正中,齐胸的野草在阳光的照射下还反射出茁壮的青绿,我郁闷地发现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变得困难起来。

啊,不幸,你为什么要频频光顾我这么一个可怜又平凡的女孩子啊?

苦着脸想着自己二十岁生日以后的倒霉日子,我突然开始怀疑二十岁的关卡是否意味着幸运之神已经将我彻底抛弃,从此接手我的就是名为不幸的神?了!否则我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被宣判失忆,莫名其妙地被人传成绯闻女主角,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沦落到为了学校全体师生的利益,尤其是司北辰这个严重“非定向无定性恶质变身症”患者的个人利益不得不披上战袍,站到舞台上跟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抢男人的可悲境地?我还真是那个啥……心寒好比腊月天,命薄尤胜复写纸啊!= =|||

话说回来,关于严凌是个男人这件事情还真是让我震惊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估计不仅是我,阿Ken和陶自得他们肯定也受了不少惊吓。再怎么说,这个男人也未免长得太漂亮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概念作祟,就算知道了严凌的真实性别为男,就算他现在的打扮比较男性化( 后来据司北辰说,严凌那天之所以会穿着裙装来学校是为了定角色 ),但是面对着那样一张清秀雅致的脸庞,或许对严凌本人不太尊敬,但是我实在是无法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看待啊!

虽然韩涅和左安丞也同样长得很漂亮,可是那两个人再怎么看却还是男人。以韩涅那种大而化之的个性,还有左安丞的有礼与绅士( 暂时不算上那天在饭店门口见到的妖艳印象 ),使得他们就算五官轮廓长得再精致,也无法让人联想到女性身上,但是严凌就不同。严格来说,严凌的长相其实并不比左安丞和韩涅女气,但或许是他给人的印象过分安静与柔和,所以不自觉地就会令我联想到温柔娴静的大家闺秀。啊啊啊,我拼命地挥手赶走空气中穿着华丽古装的严凌( 女 )形象,告诫自己不能对别人这么不尊敬,眼神却不自觉地瞄到了某个人……

“咦,那不是左安丞吗?”

在我下方的客厅内,身着清爽T恤衫牛仔裤的左安丞似乎正要出门。

要不要跟上去呢?简单地思考了两秒钟后,我作出了决定,偷偷地跟在左安丞身后出了门。

对了,关于别墅所处的地理环境,在这里有必要再描述一下。之前已经说过,我们是在距离别墅大概十分钟步行距离的地方下了车,在那之后,沿着湖岸,穿过了一片稀疏的树林,便来到了目前所在的别墅。别墅坐北朝南而立,除了在我们来的地方有树林之外,在整栋别墅的其他三个方位也均整齐地密布着各种树木,而且其面积与密度显然远甚于先前我们看到的那片,而别墅跟前的湖正是我们之前看到的穿过树林的那汪,由此可见整栋别墅周围除了我们来时的路,其余方向并没有与元新镇相连的线路。换言之,这是个相对孤立的所在。

一面慨叹着这种地理环境还真是适合上演“密室杀人”之类的案件,我一面跟着左安丞走出大门,看他转向东北面的树林而去。

奇怪,他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小心地闪躲开树身上横生的枝蔓,我施展起自己的跟踪神技来。哎,你们可千万别误会我洛小桐是什么偷窥狂、跟踪癖、电车野狼之类哦,我可没有什么跟踪人的前科!我的所谓跟踪神技其实只是些简单的武术基本功而已,收敛自己的气息、放低自己的重心、控制脚步的轻重,这些都是学武之人必须掌握的基础之中的基础,什么……你问我练了那么多年的武,怎么就只会些基本功?这个嘛……我跟你说啊,其实越是基础的东西往往越是博大精深啊,人家武打片里不就常说“无招胜有招”吗?再说了,不练好基础你能继续往上练别的东西吗?所以……你看我现在是在跟踪左安丞,也没必要再在这种问题上多作纠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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