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响起一片?气的声音,一张课桌摇摆了几下轰然倒地,八成又有谁经不住刺激昏死过去了。
“死人涅!”我狠狠白韩涅一眼,还嫌我不够烦吗,净给我添乱。
“你先接电话啊,这曲子苦得我都快哭出来了。”韩涅装腔作势地抹抹眼睛。
这……
我不想接那个电话。
我知道我在抗拒接那个电话。
我没有什么哥哥,我确信!
在我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哥哥,但他就是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我面前,爸妈记得他,家中床头放的合影里也有他,现在连我的朋友都记得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不自觉地敲着脑袋,疼啊,我的头好疼!
“洛小桐,你是不是又犯头疼了?”刘茉温暖的手覆到我的前额上,将我的神志唤回,“昨天跌到的地方还在痛吗?”
“昨天?”我木讷地看看刘茉,又看看韩涅;看完韩涅,再看刘茉;看了刘茉,继续看……
“好了好了,你别转来转去了,转得我头晕!”韩涅晃晃脑袋站起来,“我早说了要劝她去医院看看,瞧吧,果然把脑瓜子磕坏了!”
“真的吗?”刘茉伸手探我的后脑勺。
“哟,好疼!”被刘茉触到的地方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一般,尖锐的疼痛让我一下子跳起来。
“茉茉,你干吗拿针扎我?!”我声泪俱下地控诉,“上星期往你饭里倒可乐的不是我,是死人涅。”
“洛小桐!!”
刘茉只不过冷冷地看了韩涅一眼,那小子立马怕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低下头,乖乖地玩起手机来,一面玩一面还在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
“洛小桐,你今天去医院看看吧。”
“看什么?”我眼泪汪汪。
“你昨天从楼梯上滚下来摔到了后脑勺,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去看一下。”
楼梯上?滚下来?有吗?
好像……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想起来昨天下大课的时候似乎被人从背后挤了一下,然后我就像个皮球一样骨碌骨碌地从十几级高的台阶上滚下去了,摔得跟条死狗一样。
“没办法,看来生日宴只能改期了,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可不好。”刘茉看向门口,“说人人到。”
教室里又响起一片?气声,这次不是愤慨而是兴奋惊诧的情绪,我也看向门口。
好正点一帅哥!
白衬衫,开两粒扣子;亚麻裤,两腿修长;戴茶色墨镜,黑鬈发凌乱。
“喂喂,洛小桐,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看着自己哥哥流口水啊!”韩涅不满地敲着桌子。
哎?对哦,站在门口的不就是早上那个莫名空降的洛睿吗?我……我躲。
“洛小桐,你以为我是大兴安岭吗?”刘茉冷冷地道,“睿哥,你最好带小桐去看下医生,昨天那一摔似乎对她的脑子造成了什么损害。”一面说,一面就把正忙着躲躲闪闪的我从身后拽出来。
“交给你了。”
过分啊,刘茉!你对他说话怎么那么温柔客气?跟对我和死人涅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嘛!喂,等等,干吗,干吗把我往报纸男那里推嘛?
“洛小桐,你以为你是被带去打针的小狗啊,拿脚抵着地干吗?”
死人涅!我恶狠狠瞪他一眼,憋足气,就是不肯挪一步,要我跟报纸男走,打死我我也不干。
“啊!”我惊叫。天、天地怎么突然倒过来了!!
“我这就把她带走,给你们添麻烦了。”报纸男说着,冲死人涅和刘茉打个招呼,迈开步子,用比解放军叔叔还大义凛然的姿势扛着像麻袋一样被搁在肩上的我潇洒地退场了。
“好帅啊――”远远地,我看到又有几个女生昏过去了。
一个半小时后。
“什么?!”我惊叫,一把拽住医生的领子,几乎把那个身形瘦小的老医生从椅子上拽起来。
“洛小桐!”一声断喝,发自站在我身边的“病人家属”报纸男洛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