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犹太人西迁(4)

这下,老仆人知道了,他找到了要找的姑娘。他来到彼土利家,向他解释自己的使命。他讲述主人的故事,说亚伯拉罕是地中海一带国家中最富有、最有势力的人。他拿出从希布伦带来的地毯、银耳环和金酒杯,给吾珥人看,令他们大饱眼福,他请求利百加跟他一起回去,嫁给年轻的以撒为妻。

父亲和哥哥都很愿意结这门亲事。当时,女孩子在这类事情上很少有商量的份儿,但彼土利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希望女儿幸福快乐,他问利百加,是不是愿意去异国他乡,嫁给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亲戚。

她回答说:“我愿意。”并且,她已做好准备,马上就可以出发。

利百加的老保姆和许多女仆陪侍左右。她们骑在骆驼上思忖,老仆人把那个陌生的国家说得天花乱坠,那个地方到底怎么样呢?

第一印象非常好。

天快要黑了。

骆驼缓缓地走过布满尘土的道路。远远望去,有个人在地里走动。

听见驼铃叮当作响,他停下了脚步。

他认出了自家的牲口,跑上前去,端详着蒙着面纱的未来的妻子。

老仆人打开话匣子,告诉小主人自己所做的一切,称赞利百加是个德貌俱佳的好姑娘。

以撒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的确如此),他和利百加成了亲。不久,亚伯拉罕去世了,葬在麦比拉洞他妻子撒拉的墓旁。以撒和利百加继承了亚伯拉罕的土地、畜群以及所有其他财产。他们年轻,充满快乐,每当夜色降临,他们总要坐在帐篷前,和他们的一对双胞胎嬉戏。这对孪生兄弟,大的叫以扫,意思是“多毛的孩子”,小的叫雅各。他俩会遭遇许多奇特的经历,下面,我们就来说说这些事儿。

其他人家的孪生兄弟,就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但以扫和雅各却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以扫长得像棕熊一样魁梧,为人直率诚恳。他的胳膊长满汗毛,强壮有力,行动起来像骏马一样敏捷。他成天在外,打猎,设陷阱,与野地里的鸟兽为伍。

雅各正相反,很少远离家门。他是母亲的乖宝宝,利百加对他的溺爱是件很蠢的事。

利百加对以扫一点儿也不喜欢,因为他总是不安分,身上老有股骆驼和山羊味儿,而且总是把小动物从马棚带回屋里。在她看来,以扫是个木头木脑的家伙,只对俗物感兴趣。再看看雅各,举止温和,笑容可掬,是个多么聪明的孩子啊。雅各没能先于以扫出生,令利百加很难过。雅各本应继承父亲的遗产,可如今,以撒所有的财富都要归一个乡巴佬所有了,而这个乡巴佬却不喜欢精美的地毯和家具,为荣华富贵和出身名门感到困扰,他比牧场的牧人强不了多少。

可现实是冷酷的,雅各只好忍气吞声,安于小儿子的卑微地位。老大以扫虽然平庸,却远近闻名,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利百加和儿子雅各密谋的故事,以及他们骗取老大以扫的继承权的故事,让人读了都不是滋味。但这件事对后面的故事有重要影响,所以不能不讲。为照顾你们的情绪,我只讲个大概。

上文说过,以扫打猎、种地、放牧,大多数时间在野外度过。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像他那类人一般都这样。对他来说,生活就和阳光、风、羊群一样,是件简简单单、自然而然的事情。他对高谈阔论毫无兴趣。饿了吃饭,渴了喝水,困了就睡觉。

何必为别的事操心呢?

雅各正相反,成天坐在家里左思右想。他是个很贪婪的人,什么都想要,怎样才能得到属于哥哥的东西呢?

终于,机会来了。

以扫丧失了长子继承权以扫打猎回家,肚子饿得咕咕叫。雅各正在厨房里忙着炖扁豆。

以扫恳求说:“快给我吃点儿。”

雅各假装没听见。

以扫说:“我饿坏了,给我盘扁豆吃吧。”

弟弟问:“你给我什么好处呢?”

以扫答到:“要什么都行。”他当时只想吃东西,很难顾及其余。

“你能把所有长子权利都让给我吗?”

“当然可以。要是饿死了,那些东西对我又有什么用处呢?给我盘炖扁豆吃吧,那些劳什子权利都拿去好了。”

“你能发个誓吗?”

“我什么誓都能发!给我点扁豆。”

不幸的是,当时的犹太人太过一本正经了。其他人肯定会认为,这两个年轻人的谈话不过是个玩笑罢了——一个饥肠辘辘的小伙子,为吃一顿饭什么都可以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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