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大使馆再一次向克里斯蒂娜和安德鲁敞开了大门,不过克里斯蒂娜从来就不想参加官方宴会。她比较偏爱小型的私人聚会,而且交友谨慎。她最喜欢的聚会主人中有马德琳和阿什伦·卡塔韦·帕夏夫妇。男主人帕夏是一位埃及籍犹太人,他家道殷实,文化修养很高。他母亲是法鲁克国王母亲的侍女。在他们家,克里斯蒂娜和安德鲁见到了埃及“上流社会”中的要人以及一些国际知名人士。也就是在那里,他们遇到并结识了阿里汉和他的英国妻子琼。
“阿里和琼,”安德鲁说,“总是和蔼可亲,乐于帮助我们。阿里很幽默,他是法国和英国之间的联络官,工作积极主动。他的工作对技巧要求很高,但是他干得很出色。我们大部分朋友都陆续来到了开罗。
“我们和埃迪·洛布科威茨重新欢聚在一起。以前我们都管他叫‘铁面人’,后来,他自告奋勇加入了捷克军队。他被派到图布鲁格服役,在那里,他屁股上挨了一枪。这成为了朋友们的笑料,但实际上,在这个部位受伤,是非常痛苦的。他们的另一位老友莱多霍夫斯基突然出现在开罗。在沙漠中,他的手臂受了重伤,后来就被送到这里疗养。我们本想多去看望他,但事与愿违。不久他就匆匆地赶去安卡拉接手一份新工作了,我们也就暂时和他失去了联系。”
临近1943年圣诞节,在前往巴里之前,安德鲁被派往英国听取军事任务的简要说明。后来,安德鲁又来到了奥斯图尼,那儿有所波兰伞兵学校,是专为将伞兵空投到波兰而建的。安德鲁将是这所学校的联络官。
自1937年以来,安德鲁还一直没有回过英国。尽管当时的战争让英国满目疮痍,生活条件艰苦不堪,但他在那里还是过得非常愉快。已回国的奥马利热情地接待了安德鲁,并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来招待。
在安德鲁准备离开英国之前,他和一个以前就认识的伦敦女孩相爱了。后来克里斯蒂娜得知他在伦敦的风流韵事后,他们还专为此事闹了许多不愉快。他说这个女孩年轻单纯,只是爱上了他而已。安德鲁这种解释十分勉强,对克里斯蒂娜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她还是经常提醒他要记住这次有失检点的行为。他和克里斯蒂娜各忙各的,不在一起的时间长达一年有余,克里斯蒂娜的这种反应让安德鲁觉得很不能理解。此外,欧文·奥马利爵士给安德鲁也带来了一定的影响,他完全不赞成安德鲁这种用情不专的处世方式。“我对自己的行为并不引以为豪,”安德鲁说,“她是个好女孩,她对我是真心的,但我当时应该坚定意志,不该和她发展暧昧关系。我知道她已有美满的婚姻,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我希望她已经原谅了我。”
尽管克里斯蒂娜的官方档案上有明确记载,说她一开始就是为英国情报局效力,后来从特种行动执委会一成立开始,她就时断时续地为其工作,可是我们无法知道她成为特种行动执委会特工的确切时间。
历史学家富特收集整理了关于特种行动执委会的工作方式以及其下属机构的相关资料。然而这些资料本身就给人一种神秘感。这种神秘感仍然围绕在那些曾经为之工作过的人们身上。因此,如果不简单介绍一下这个秘密组织,任何关于克里斯蒂娜·格兰维尔的自传都是站不住脚的。
早在1940年3月25日,法国局势就岌岌可危,随时都有经济崩溃的危险。法国的这种局势加速了英国在战略思维上的革新。参谋部向战时内阁呈递了一份报告。这份报告上说如果法国经济崩溃,“由于经济压力,加上我们对经济目标和德军士气的打击,以及在德占区掀起一股声势浩大的抵抗运动,德国仍会输掉这场战争”。“掀起这场抵抗运动,”参谋们在报告上补充说,“是重中之重。”这需要一个特殊的机构和准备行动的计划,而且必须紧急着手安排所有必要的准备工作和人员培训,“否则,我们就会丧失复兴欧洲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