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收获不小。雷蒙德钓到两条梭子,一条鲈鱼。先前钓到的那条鱼最大,也最激动人心;第二条是在他们吃午饭的时候上钩的,还差点儿把没人看管的鱼竿拖进水里。傍晚时分大伙才回到船上。格莱夏埃拉坚持要雷蒙德晚饭前休息一会儿,于是把他带到前客舱,让他在那睡一会儿。麦凯莱布利用这段时间用船尾的水管把渔具洗了一遍。然后,他俩就在甲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现在只剩他们俩了。此时,麦凯莱布觉得体内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希望能坐下来喝杯冰镇啤酒。
“今天真是太棒了。”格莱夏埃拉谈起在防波堤上钓鱼的事。
“你们能留下来吃晚饭,我也很开心。”
“当然。雷蒙德也很愿意留在这儿。他喜欢船上的感觉。我猜他明天一定还想再去钓鱼呢。你可是罪魁祸首啊。”
麦凯莱布点点头,期待着晚上的时光,大家都不做声,只是望着远处港口忙碌的场景。周六的码头总是很忙。麦凯莱布环顾四周,心里在担心着什么,客人的到来使他更害怕那个俄国人的出现,尽管这种几率很小。他心中有数,如果那个俄国人想对他怎么样,早在托利弗办公室里完全就可以动手,何必等到现在呢?不过,想起这个巴洛托夫,案子就又复杂了很多,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要问问格莱夏埃拉。
“我想问你点事。”他说,“你第一次来我这是上周六,而我的报道是一周以前就在《时报》上刊登了的,你为什么等了一个星期才过来找我?”
“一开始我并没有看到那则报道,是格洛丽报社的一个朋友打电话给我的,他说看到了那篇报道,不知道你是否移植了她的心脏。后来我就去图书馆看了那篇文章,第二天我就来了。”
他点点头。格莱夏埃拉觉得轮到她问问题了。
“那下面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哪儿的箱子?”
“堆在桌子下面的,是你的案子吗?”
“以前的文件。”
“上面有些名字我听说过的,那篇报道上提到过。卢瑟 哈奇,还有密码杀手,为什么这么叫他?”
“因为这个男人,当然我们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总是在作案过后给我们留下便条,在便条的下端是同样的号码。”
“号码有什么含义吗?”
“我们至今都没查出来。无论是我们联邦调查局最优秀的侦探,还是国家安全局的解码人员都无法破解。我个人认为,那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含义,也不是暗号,只是凶手想牵着我们的鼻子走……903-472-568。”
“这就是那个暗号?”
“是那个号码。我刚才说过了,并不是什么暗号。”
“华盛顿总部的人也这么认为吗?”
“不,他们从未放弃过,他们坚信这个号码是有目的的,开始他们以为这是他的社保卡号码,然后,兴师动众地用电脑拼成了很多组合,找出了成千上万的人,然后一个一个地用电脑调查。”
“调查什么?”
“调查这些人的犯罪记录、体貌特征,看有没有匹配的。那真是劳民伤财,最后还是没查出那个不明犯。”
“什么是不明犯?”
“不明嫌疑犯。我们在调查出每个嫌疑犯之前,都是这么称呼他们的。我们没抓到那个密码杀手。”
这时,麦凯莱布隐约听到了口琴的声音,他朝“祸不单行”望去,是洛克里奇坐着练习曲子《勺子》。
“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对吗?”
“你是说,让那个家伙逍遥法外?不是的,我们有很多案子都没法破,很气愤的,很多凶手都还逍遥法外。但是,密码杀手这个比较特殊,他涉及到个人恩怨,因为他甚至还私下里给我寄过信,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似乎挺恨我的。”
“他都干了些什么?他――”
“这个密码杀手很特别;他杀人的方式千奇百怪,难以捉摸。他杀过男人、女人,甚至还有小孩子。他用枪,用刀捅,甚至把人勒死。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