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脸都遮住了？”
“没，我看得到他的嘴巴。”
“他长着络腮胡子？还是嘴上留有小胡子？”
“都没有。”
“你看得到他的牙齿吗？”
“看不到，嘴巴闭着。”
“看得到眼睛吗？”
“看不到，被帽子遮住了。”
麦凯莱布一屁股坐下，失望地叹了口气。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伊吴是个完美的催眠对象，他可以达到一般人难以达到的深度催眠状态，可他们还是得不到想要的，不知道凶手长什么样子。
“好的，你确定你已经看清楚？”
“我确定。”
“看得到他的头发吗？”
“看得到。”
“什么颜色？”
“深颜色，像是暗棕色，也可能是黑色。”
“有多长？能说说看吗？”
“看上去很短。”
“帽子呢？描述一下帽子。”
“是顶灰白的棒球帽，洗退了色的那种。”
“帽子上面有没有签名？或者球队的标志？”
“有个图案，像是一个符号。”
“能描述一下吗？”
“像是重叠在一起的字母。”
“什么字母？”
“一个像中间有一条线穿过的‘C’，这条线像数字‘1’，也像大写字母‘I’，或者是小写字母‘l’。外面有一个圈环绕着，应该是个椭圆。”
麦凯莱布沉思了一会儿，说：“詹姆斯，如果我想让你睁开眼睛画下这个图案，你做得到吗？”
“做得到。”
“好的，那么现在就睁开眼睛吧。”
温斯顿已经把写字夹板上的便签本翻到空白页。麦凯莱布站了起来，拿过便签本和笔，递给伊吴。
伊吴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便签本，在上面画了起来，画完就递还给麦凯莱布。他画的和他刚才描述的一样，一条直线上下贯穿一个大“C”，外面环绕着一个椭圆。麦凯莱布把便签本递还给温斯顿。她拿起向窗玻璃的方向简单地展示了一下，这样外面那些人就可以在荧屏上看到。
“好，詹姆斯，画得可真不赖。现在闭上眼睛，注意力回到画面上的司机身上。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看到他的耳朵了吗？”
“一只，右耳。”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有。”
“没有带耳环？”
“没有。”
“那么耳朵下面呢？他的脖子，看不看得到？”
“看得到。”
“有什么不同 发现了什么？”
“呃，什么都没有。呃，他的脖子，只看到脖子。”
“你看到的是他的右侧？”
“对。”
“脖子上没有文身？”
“没，没文身。”
麦凯莱布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就这么一句话，彻底排除了波洛托夫的嫌疑，白费了整整一天的功夫。
他无奈地说：“好，那么他的手呢？看得见他两只手吗？”
“正握着方向盘呢。”
“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手指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没有。”
“没有戒指？”
“没有。”
“手表呢？”
“戴了。”
“什么款式？”
“不大清楚，只看得到表带。”
“什么样的？什么颜色？”
“黑色。”
“戴在左手还是右手？”
“他的……右手，没错。”
“好，看不看得清他身上的衣服？能说说吗？”
“我只看到他穿了件衬衫，深颜色的，是件深蓝色的运动衫。”
麦凯莱布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着还有什么问题还没问到。问了半天却问不出半点重要线索，他越来越泄气，一时之间连询问重点都想不起来了。最后，他总算想到了一处疏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