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官,”普里切特把枪插回到肩上的枪套里。“疑犯怎样处置,长官?”
“我们在这儿不会有事。我打算就不同的选择这个话题和托马斯谈谈。”
知道自己要去干一件好活儿,普里切特快步由原路撤回。布恩拉过一把椅子,也在桌旁坐下。“那个碾碎器有什么问题?”他问。
“管道不畅,马达烧了。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吗?”托马斯指着桌上一个小东西。“一个李子核儿。”
“干吗不买个新的?”
“太贵了。”
布恩点点头。“倒也是。我们检查了你的银行账户和你的信用卡。你缺钱用。”
托马斯地上行走继续干他的活儿,在桌上的零件堆里翻找需要的东西。“我很高兴假警官对我的假账户感兴趣。”
“你不想要这所房子了吗?”
“这不重要。我随时可以回到我南达科他的部落里去。我在这地方待得时间太长了。”
布恩把手插进皮外套的内兜,拿出一个信封搁在桌上。“这是两万美元的现金,换你的实话实说。”
托马斯地上行走拿起信封,但没有打开。他把它放在手心里,像是在估量它的份量。然后,他又把它放回到桌上。“我是个诚实的人,所以,我打算免费说实话。”
“一位年轻女性曾乘出租车到这里。她名叫玛亚,但也很可能用假名。20岁上下。黑发。淡蓝色眼睛。她在英国长大,说话带伦敦口音。”
“来我这里的人很多,”托马斯说。“她大概是来参加我的蒸汽浴的。”
拿着一套白色的生物防护服和嗅探器设备,桑切斯顺着车道进来。嗅探器和手持式吸尘器很相像,就是多了个肩背式电源包。包里还有个无线电传送器,数据直达外面那辆车的电脑里。桑切斯把嗅探器放在一把草坪椅上,开始往身上套那件防护服。
“这是干吗?”托马斯问。
“我们有那个女人的DNA样品。椅子上的仪器是生物数据收集器。它用微型数据芯片与在你屋里收集到的DNA进行比对。”
托马斯找到三个合适的螺丝钉,把它们放在新马达旁边。“就像我说过的,我有很多客人。”
桑切斯的头肩手都被罩在防护服里了,他开始调试空气滤清器。现在,他本人的DNA就不会与样品混淆。他推开后门,进到屋里,开始工作。样品最容易在床上、厕所的坐便器、沙发的靠垫上采得。
听着屋里嗅探器的嗡嗡声,两个男人彼此对视。“那么告诉我,”布恩说。“玛亚到访过你家吗?”
“这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她是恐怖分子。”
托马斯地上行走给三个螺丝钉找合适的垫圈。“这个世上的确有恐怖分子,但有一小群人利用他们的存在扩张自己的权势。这些人追杀萨满教巫医、神秘主义者……”托马斯诡秘地一笑。“还有被称做游侠的人。”
屋里的声音还在移动。布恩知道,那是嗅探器的“鼻头儿”在一件件地扫过不同的物体。
“所有的恐怖分子都一样,”布恩说。
托马斯坐直身子。“让我给你讲讲名叫沃伏卡1的派优特印第安人的故事。在1880年代,他出发到另外的世界去,等到回来时,他对所有部落宣讲,发动了叫做鬼舞的运动。他的追随者围成圈跳舞,唱一些特别的歌曲。待舞蹈停下来时,生活也进入一种正常的状态。没有酗酒。没有偷窃。没有卖淫。
“现在你可能会想,那些持保守态度的白人会很欣赏这个。在多年贬低之后,印第安人又再次因强调道义而强大起来。不幸的是,达科他人并没有变成驯服绵羊。舞者在派恩里奇举办的仪式令本地区的白人非常不安。一个名叫丹尼尔·罗杰的政府代表得出结论,达科他人并不需要自由和他们自己的土地。他们需要学打棒球。他试着教那些战士们怎样挥棒击球,可他们的注意力仍在鬼舞上。
“白人们口耳相传:‘印第安人又变得危险了。’于是,政府派兵到翁迪德尼,举起来复枪,射杀290名男人、女人和孩子。士兵们就地挖坑,冰冻的地面挖不动,所以就把尸体随便一扔。我的人民又回去喝酒了,还是迷惑、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