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奋扬哪里服气,挣扎着嚷道:“呸!老夫何罪之有?你陷害忠良、滥杀无辜。令楚国陷于不仁不义之地。你才是楚国的叛贼!”费无极不再理论,勒令士兵将司马奋扬一家带走。
费无极看着司马家人五花大绑从身边走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无咎却心情复杂,不忍心看眼前的场景。
4
再说孙武和黥豺,两人一路急行,这一日终于来到郢都。两人分头行动,沿街向路人打听无咎下落。黥豺沿着一条街道打听。走着走着,忽然身后一阵骚乱。一队士兵正持械开道,“让开,让开”,行人纷纷避让。
黥豺扭头观看,但见卫兵护拥着一辆马车驶来,车中有一人甚是面熟。黥豺定睛观瞧,却是无咎。无咎旁边还有一人昂着头,毫不理会周围,显然是楚国的达官贵人。
黥豺从周围的人口中得知车上的达官正是费无极,然后转身去找孙武。
见到孙武后,黥豺将见到的情况讲述一遍。孙武刚刚在一家酒肆听得一群楚国人议论楚国朝政,得知楚国老臣司马奋扬将军全家被抄,始作俑者正是构陷伍奢一家的奸臣费无极,而挑拨是非的人,却是无咎。现在听黥豺所见,知道那群楚国人所言非虚。
孙武思量片刻,道:“无咎这么快便攀附上费无极,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黥豺只想完成这桩差事,早点离开楚国,道:“管他蹊跷不蹊跷,既然他们活得好好的,公子也就不必再牵挂了。我们即刻离开吧。”
“不行。现在只见了无咎和高厥,还不知紫苏状况如何,不能走。”
“看无咎那副得意劲头,不难推想,紫苏肯定也是衣食无忧,公子大可放心而去。”
“即便如此,仍不能走。”
黥豺大惑不解,“这又是为何?”
“我听说,楚国老将司马奋扬因为无咎的缘故遭遇危难。我猜想,无咎在郑国策反失败,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势必在楚国故伎重演,助纣为虐。我们既然已经来到楚国,就不能袖手旁观。”
“哎呀,即使无咎为非作歹,蛊惑兴乱,祸害的也是楚国,与我们何干?楚国的政事,何劳公子累心?”
“见义不为岂是君子之道?”
孙武一脸正气,黥豺也不由得为之动容,点点头表示同意。
孙武道:“当务之急,我们须尽快找到紫苏。”
“怎么个找法?说不定人家早住进深宫内府了。”
“不然。还是依方才之法,挨家客栈寻问就是。”
黥豺见孙武痴情不改,叹了口气,走出门外。两人再次分头打听。
孙武沿着一条街道,挨家挨户打听,不知不觉便来到元泰客栈。孙武来到柜台,客气地问道:“掌柜老哥,近日可曾有三个齐国人在此住宿。”
掌柜略微思索了一下,道:“确有三个齐国人在蔽客栈住宿。”
孙武一听,激动地问道:“可是两男一女?”
“正是。”
“劳烦带我去见他们。”
掌柜来到一间客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冒昧叨扰。老朽是客栈掌柜。请问小姐,可有一位叫孙武的齐国同乡?”
紫苏听到孙武两字,不由得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孙武能找到楚国。门开了,两人俱是一惊,四目相对,却不知如何开口,一切相思离苦尽在不言中。两人相视良久,俱已热泪盈眶。一路奔波,恍如隔梦,孙武喉咙梗塞,喃喃自语:“此情此景不知在我梦中出现过多少次。终于找到你了……”
紫苏与孙武相比,却少了一份激动,多了一份凄凉,显然心中的无限苦楚让她在重逢中也高兴不起来。紫苏擦擦眼泪,转身回房,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只怕看见孙武情不能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