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圣(十)(6)

费无极睡觉之前,突然想起了无咎,问老管家道:“无咎走了吗?”

“没有。他在大门外等了整整一天了。”老管家看看费无极的脸色,道:“要不要我去赶他走?”

费无极摆摆手,道:“他倒有些毅力。”

“大人要唤他进来吗?”

“明日再说。”

无咎在雨夜中又苦忍了一个晚上,凄苦之状,自不待言。第二天早晨,无咎正昏迷间,忽然听见府门打开的声音,管家从里面走出,微笑地说道:“相国大人有请”。无咎一听,顿时精神焕发,疲劳一扫而光,连忙起身,抖抖衣衫,背起宝剑,随管家来到费无极书房。

见到费无极,无咎俯身跪倒。费无极满脸微笑,起身扶起无咎,道:“近来老夫公务繁忙,无暇接见你,不要见怪。”

“岂敢!”

“你说有要事相告?”

“正是。按说,我乃他国落难之人,不该管贵国的朝政大事。怎奈,此事关系重大,且情势紧急,在下若知情不报,恐误了贵国的大事。”

“愿闻其详。”

“楚国判臣伍子胥暗中联络司马奋扬图谋造反,欲里应外合攻伐楚国。”

费无极听楚国重臣司马奋扬参与造反,吃惊非小,道:“哦?竟有此事?”

“伍子胥亡命齐国之时,曾与在下有过一面之交。他与在下讲过,亲父遭杀,家门被灭,沦落此番流离悲苦境地,乃楚国大王不仁、太傅大人不义所致。伍子胥颠覆楚国之心决绝,他虽亡命在外,却一直暗中与司马奋扬勾结密谋,伺机引兵攻楚。”

费无极若有所得,激动的说道:“难怪那司马奋扬处处与大王为难、与老夫作梗,原来另有图谋!”

突然,费无极打住话头,目光冷森森逼视无咎,道:“你说你见过伍子胥,老夫怎么能信你?”

“伍子胥流落齐国之时,在下念及旧情,确曾帮助过他。伍子胥为报施救之恩,把他随身的宝剑赠送给我。大人请看。”说着无咎打开剑套,拿起伍子胥的宝剑,双手呈到费无极的面前。费无极接过宝剑,一把拔出,眼睛凑上去仔细观瞧。看过三四个来回,费无极倒吸一口冷气,道:“确是伍子胥的剑。你方才所言,伍子胥与司马奋扬勾结,又有何为证? ”

无咎从怀中取出一封竹简,道:“这是伍子胥托在下给司马奋扬的信简。”费无极接过竹简,粗粗看了一眼,不禁眼眉倒立,道:“伍子胥让你把宝剑和信简交给司马奋扬?”

“正是。”

“你却将此事告诉老夫,又是为何?”费无极仍抱有怀疑。

无咎道:“在下虽与伍子胥有过一面之交,但伍子胥为人胸襟狭隘、利欲熏心,在下从未把他当成知己。而楚国乃泱泱大国,尽显当今天下之威武、大国之风范。楚国大王英明仁厚,济事天下,在下对太傅大人的文韬智谋仰慕已久,敬佩有加。因齐国内乱,家破族亡,在下特来投奔。”

费无极这才把心放下,冲无咎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费无极把无咎带到王宫,让无咎当面向楚平王说明情况。楚平王听后勃然大怒,传旨拿下司马奋扬。

当天晚上,费无极率领一队士卒冲进司马奋扬的府邸,迅速将司马家大大小小全部逮捕。司马奋扬是个烈性汉子,当然知道是费无极陷害自己,于是一口痰啐在费无极身上,骂道:“费无极,你这奸佞小人,定是你在大王面前构陷老夫!”

费无极并不动怒,冷冷一笑,道:“司马奋扬,你这楚国的叛贼,死到临头了,还敢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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