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圣(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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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伍子胥过江登岸,前走不远,看到一块地界石,上写“齐国”两字。原来已经到了齐国边界,伍子胥猛然想起了不久前刚结识的孙武和无咎,二位少年气宇非凡,投奔他们应该没错。伍子胥打定主意后,便向临淄赶去。

这一天,伍子胥来到临淄城,几经打听来到孙府,门人却说孙武外出,不知去向,伍子胥只好转身离开。路过饭摊,伍子胥买了个馒头,正在猛啃间,忽然见孙武从远处走来,拐进另一条街道不见了。伍子胥玩心大起,压低帽檐,急忙跟上。

孙武何等警惕,早就发现身后有人跟踪,走着走着突然闪身钻进一条小胡同,伍子胥也跟着转进小胡同,却不见孙武踪影。正纳闷间,突然脖子上多了一把冷冰冰的利剑。

“什么人?为何跟踪我?”孙武压低声音问道。

伍子胥急忙道:“伍员。”

孙武一惊,连忙撤回短剑。伍子胥扭回头,两人四目以对。

孙武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临淄能以这种方式看到伍子胥,惊喜地问道:“子胥兄,怎么是你?何时来到齐国的?”

“刚到。”

“为何这身装扮?出了什么事情吗?”

伍子胥长叹一声,然后将楚国最近的情况和伍家的遭遇叙述一遍。孙武听完气愤非常,见伍子胥无处投奔,当即邀请子胥在孙府长住。两人回府,共叙别话不提。

齐国的政治风云变得越发不可收拾。穰苴被下狱收监,国范和高鸷开始把矛头转向孙家。田孙本是一家,怎可能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但前提是先要儿子无咎与孙武划清关系。国范自然了解儿子的脾气,想出了一个精妙的计策。

这天,国范来到无咎近前,把一份竹简放到案几上,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为孙武尚未受封赏赋闲在家耿耿于怀呀?如今,为父执掌大司马府,正缺良将。我有意让孙武到大司马府谋事,你意下如何?”

无咎一直对孙武未能得到重用而耿耿于怀,父亲的话一下就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连忙问道:“你说得可是真话?”

“聘简我都拿来了,还能有假?”

无咎拿起聘简看了看,见确实货真价实,甚是兴奋,道:“爹爹可是宽慰我,才这样做的?”

“招贤纳才乃是国之大计,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来取悦你?田孙虽是本家,田氏固然有谋反之嫌,可孙武的确不曾参与其中。再说他也是个难得的人才,理当人尽其用。”

无咎万分欣喜,恭敬地给父亲行了一礼,转身飞奔孙武家中,也顾不得天色已晚,想尽早让孙武知道这个喜讯。

无咎赶到孙府的时候,孙武正站在门口为父亲送行,孙凭要赶往临淄郊区的孙家农庄。父子二人神色谨慎,不像日常出门,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孙凭见无咎天黑登门拜访,便问:“这么晚了,国公子为何事而来?”

无咎如实相告。

孙凭为人谨慎,对国范的好意颇有怀疑,不等孙武表态,便道:“令尊的美意,孙凭心领了。如今,田家的事情还没有定断,孙武不才,恐不便去大司马府谋事。请令尊另谋他人吧。”说完,孙凭上了马车,就要启程,孙武虽理解父亲的意思,但又不好拂好友的盛情,颇为犹豫。

无咎也知道孙凭对国家存有戒心,上前挡住去路,道:“孙大人请留步。司马将军蒙冤入狱,家父和高鸷确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无咎心中甚是愧疚。不过……”

孙凭摆摆手,示意无咎不要再说下去,道:“公子言过了。田家跟孙家虽是本族,但是,田家做的事跟孙家无关。至于贵府与田氏的恩怨芥蒂,孙家也决不想掺搅进去。孙家只求衷心侍奉主公、平淡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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