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圣(二)(4)

孙武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国兄不必过谦。当时在下只是随口一说,在实战中应验,实属牵强巧合,不值一提。国兄亲临战场、奋勇杀敌、报效国家,实在令在下羡慕敬佩。”

无忌仍有不服,道:“日后,你我若有机会并肩作战,无咎愿与孙兄再比高下。”

孙武:“一言为定!”

国范和高鸷回到临淄,不敢回家,直接去齐景公那里领罪。景公早就听说前方失利的消息,又气又怕,见两人狼狈不堪的出现,愤然作色:“国范、高鸷,你二位请战出征,信誓旦旦说必挫晋燕敌军,如今,我齐师败绩,损员近半。晋燕联军陈兵郊外,对我都城虎视眈眈。你俩如何向寡人交代?”

国范、高鸷磕头谢罪。

齐景公,道:“寡人不要你们俯首认罪,寡人现在要的是退兵之策!”

“晋燕联军兵器精良、有备而来,加之敌帅宣叔诡诈,又逢下臣轻敌贸然进攻,才招致我齐师败绩。时值我国危难之际,下臣愿重整旗鼓、卷土重来。誓死于敌军决战!”国范道。

“你还要战?寡人决然不会同意的。”

国范、高鸷两人紧张的头都不敢抬,磕头如捣蒜。

景公看了看晏婴,道:“相国,你有何计策?”

“事已至此,只能换将!”

“嗯。相国心中可有人选?”

“臣以为,田氏家族中有一人可力担主帅重任。”

田乞以为晏婴所指必是孙书,心中窃喜,于是朗声附和道:“相国所言极是。退敌大任非田族老将军孙书莫属!”

田乞连忙又说:“大王明鉴。老将军戎马一生、战功赫赫,深得齐军上下仰慕敬重,拜孙书为帅实乃众望所归。”

齐景公无奈的点点头:“嗯。恐怕只有让孙书老将军临危受命了。相国要举荐的可是孙书?”

晏婴却道:“臣举荐的人虽同出田氏,却不是孙书”。

齐景公与田乞同是一愣。

“此人是谁?”景公不解地问道。

“田穰苴!”

众人皆惊,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

晏婴压着声音对景公道:“田穰苴乃田完之苗裔,他虽为田氏一族,但因庶族出身,地位微贱,一向不被田氏正宗看在眼里,所以迁居东海之滨,厉兵秣马、操演军事。孙书虽德高望重、深谙兵法,但毕竟年事已高,不宜再领兵打仗。大王要想选拔良将退敌,没有比田穰苴更合适的了。”

“若是如此,还不将他速速召进宫来,商议退敌大计?”

“臣已经派人召他火速赶往都城,此刻应该快到了。”

听到这个名字,空欢喜一场的田乞显得特别激动,他愤愤的说:“启禀大王,田穰苴乃田氏庶孽,一介鲁夫。不抵孙书老将军之万一趾末,怎可担当主帅大任?不妥呀。”

齐景公问道:“你可认识此人?”

“不曾认识。不过下臣曾听说过关于他的不少劣迹。”

“讲来!”

“此人兴许跟随孙书老将军参加过一些末节战役,可他不过是一名低微末将,对兵法战阵知之甚少。据我所知,此人禀赋粗鄙、鲁钝顽劣、嗜酒成性。在东海之滨以打鱼为生。打鱼也不好好打,豢养着一帮地痞无赖,仗势欺弱、危害一方。是个臭名昭著的渔霸,混世流氓,一个可鄙的酒徒!”

晏婴生气道:“你所言田穰苴之劣迹种种,可有真凭实据?”

“田氏庶孽恶名远播,自然是有真凭实据!”田乞坚持道。

“你可知在大王面前讹言惑语的恶果吗?”

“国难危急,田乞怎敢向大王乱语?下臣说得句句是实情。拜将一事,关系重大,还望大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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