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性本好胜,向来是不怕太难,就怕太简单,为孙武的提议连连叫好。
鸽子脚上被系上了白线,开始扑棱着翅膀飞起,由于白线长度有限,鸽子刚飞起不高,就被拽住,只能在一个大圈子里来回折腾。
无咎跨步上前,弯弓搭箭,将弓拉至满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鸽子身后的白线,箭尖随着白线的移动微微调整。
无咎调整好状态,手指一松,嗖的一声,一箭射出,羽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只可惜从白线旁边滑过,没有射中。
无咎失望地摇摇头,闪到一旁。
孙武走到无咎刚才的地方,双脚立定之后,深呼吸几口,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扣在弓弦上,然后伸展双臂,将弓拉至满月,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线,同时调整呼吸。与无咎不同的是,孙武并不随着白线移动箭尖,而是保持箭尖不动,等白线摆动到预定位置。突然只听嗖的一声,羽箭飞出,在空中迅速划出一道弧线,正好命中白线,将白线切为两段,鸽子没有了束缚,振翅飞走,绕紫苏划一圆圈,然后冲向蓝天。
众人齐声喝彩。
裁判高呼:“本局孙公子胜!首局、次局双方平手,第三局御车最终决胜!”
莫离为孙武拍手称快,高厥对莫离不悦地道:“咱们输了次局,你高兴个屁!”
莫离把嘴一撇,道:“谁跟你是咱们?!你是你,我是我!我自高兴我的,与你何干?”
高厥被抢得直翻白眼白,转身又埋怨无咎道:“你是不是担心紫苏所以没有射中?我早就说过不可顾惜才可赢得!”
无咎面沉如水,不与高厥争辩。
那旁已经有人准备好了两辆战车,每辆战车配备两匹战马,都是上好的战马,不停地扬蹄嘶鸣。孙武翻身跳上战车,两腿分立,手握缰绳,挺胸昂头,表情严肃,只等裁判下令。那边无咎也准备好了。两人神情凝重,与晴朗的天空很不相配。
围观众人也屏住呼吸,偌大的校场顿时安静下来,空气似乎要冻结。莫离和紫苏同时注视着场上的孙武,低头小声嘀咕:
莫离笑问紫苏道:“你押谁?”
“你押的是孙武罢?”
“不用你管!――你押我哥罢!”
“有了意中人就把哥哥给忘了,没羞啊!”
裁判令旗一挥,比赛正式开始。两人停止谈话,将目光转向比赛场。只见两辆战车像离弦之箭一样从起点呼啸而出,战马撩开四蹄,全力加速,车轮滚滚向前,车后顿时尘烟四起。两人站在车上,通过缰绳娴熟地操纵着战马,转弯处的竞争尤为激烈,时而孙武在前,时而无咎在前。两人都是一流的御手,一时之间难分伯仲。两对战马也暗自较劲,争先恐后地往前奔腾。围观之人也大声呐喊助威,有的为孙武加油,也有为的无咎加油。
两人跑了十几圈也不分上下,高厥看的抓耳挠腮,忽然眼珠一转,一股坏水冒上来。他偷偷穿过人群,来到边上,从怀偷摸掏出一把弹弓,装一粒石子。周围的人都被场中的比赛吸引,没有人注意他的行迹。等孙武的战车到了近前,高厥手一扬,一粒石子射出,正中孙武的左马脖子。战马鸣叫一声,疼痛难忍,前蹄腾空跃起,然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右马独自无法保持平衡,也摔倒在地,战车滑出很远,也翻倒在地。孙武反应敏捷,见有意外发生,一个箭步,从车中飞身出去,紧接着一个就地十八滚摔出老远。孙武翻身爬起,显然没有重伤,只是脸颊被擦伤一块,往外渗血。两匹战马躺在地上嘶鸣,却无法站起。孙武扭头看看倒在地上的战车和战马,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