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突然开始鄙夷起自己,怎么就像个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的窝囊废。
“我和肖梅随时欢迎你来我们家玩。不过等她回来了,除非她提出邀请,否则我是不会主动提出的,你明白吗?”Bill 说。
他的秃脑袋在黑暗中闪着光芒,那一定都是智慧。我不知道是应该说他虚伪呢,还是应该说他在情场上的老练。我隐隐地为肖梅的婚姻感到一种不安。
我把那晚发生的事和向东说了,然后等待他的反应。他没有用中国男人的妒忌来责备我,反倒很不解地琢磨起Bill。
他索性问我,Bill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我说:“我又不是心理学家,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Bill看来是个博爱主义者,你说我们应不应该该告诉肖梅,让她小心点,这才结婚刚几天。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老婆的朋友都不放过。”
“别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不知道肖梅那个脾气,弄不好,她不埋怨Bill,反倒会怀疑你勾引她丈夫。加拿大人和美国人一样,崇尚个人自由。也许Bill 就是怎么想的怎么说,你不同意,人家也没有说什么嘛。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只有小心些为好。”向东说。
一只灰突突的大蛾子飞进了房间,从窗户根儿扑腾到家具上。向东用湿毛巾扑住了蛾子,抖落到了窗外。蛾子扑腾过的地方,我都用清水擦了一遍。不知为什么,这只突然闯进我房间的蛾子让我本能地感到一种恶心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