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是寻找来的,幸福是策划出来的……
肖梅煮了咖啡端给我们喝。她自己也倒了一杯,腿一翘很优雅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们对Bill的印像怎样?”肖梅抿了一口咖啡,微微挑了一下眉毛看了我们一眼。
“他找了你真是赚了,你找了他有点‘下嫁’,瞧他那头光的,看上去就像你爸。”我说。
“下嫁?人家还没有答应娶我呢!你们要知道,找个单身白种男人有多难,跟中六合彩一样。”肖梅对我的评价有些失望。
“那是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不符合洋人对中国美女的想像,他们的想像还停留在唐朝。你要是眼睛小点儿,脸瘪点儿,追你的人早排队了。”我哈哈地笑着。
“得了吧,你看电影看多了吧。那种麻雀变凤凰的灰姑娘的故事在生活中发生的几率几乎是零。我一直坚信,好男人是寻找来的,幸福是策划出来的。你们是知道的,我从一来加拿大就开始为这个远大的目标而做着准备,我就是靠着坚定的信念和必胜的决心才找到Bill的。”肖梅的眼里充满了兴奋。
趁着Bill不在,向东也不睡了,我们洗耳恭听起她的“寻找单身白种男人”的行动过程。
肖梅是个很实际的女人,她的寻找计划目标远大,但并不盲目。她定位的理想丈夫是四十到五十岁左右,有一份中层领导级工作的白种男人就可。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就算是仙女,“横行”到了三十的年纪想嫁个百万富翁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何况在找到百万富翁前,她还是要解决穿衣吃饭的基本生存问题,不如降低点要求现实地确定目标。
有了目标就有了寻找的方向。肖梅先是去各处的华人婚介登了记。这要在国内,打死她也不会去干这“丢人”的事。可在加拿大,这是她能想出的寻找单身白种男人的最简便的途径。她一去,代理就指着一张张的照片向她介绍着一个个大陆女嫁给洋人钻石王老五的成功案例。其中一张照片,是一个离了婚的带小孩的很不起眼的中国女人嫁了一个加拿大人,看上去很幸福。经纪说那个女的连英文都不会说,想沟通得靠她儿子翻译。只要能放下架子,要求不要太高,基本都能找到。像肖梅这样优秀的中国单身女孩成功的几率肯定百分百。
婚介所的寻找结果让肖梅很失望。肖梅不是那种急于要找一个洋人来解决身份的女人,她找洋人是想进入洋人的主流社会,实现她青春的梦想。看到婚介所给她提供的那些照片,不是离了婚的,就是丧了妻的老头子,要不就是公司里那种混得不怎样的中年小职员,或者是干体力活儿,整天在外边日晒雨淋,皮肤粗糙的“红脖子”。他们目光呆滞,一脸对生活的无奈。看着那些照片和那些人的背景,肖梅的脑子里频频出现以前邻居家的当出租司机的大哥,因为长得粗黑,一直找不到对象,最后在婚介所找了个乡下姑娘。那乡下姑娘嫁过来的时候乐成了一朵花。肖梅那时特鄙视那乡下姑娘,城里找不着了才在乡下堆儿里刨出这么一个,还美呢。没想到在加拿大,她就成了那“乡下姑娘”,等着那些没人要的加拿大人来挑。经纪所说的什么洋人总是能跨越过外表而看本质的说法,无非也就是他们找不到合适的才来这里兜底。
肖梅这个来自中国首都的“白骨精”,虽然年龄在一天天“涨”大,但她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价的。不能拿邻居出租车大哥找女人的眼光来找男人。就算白种男人找不到,中国那边还有至少六亿男人等着呢。
肖梅是个不服输的女人。她决定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她每个月的薪水除了付房租和日常开销,剩下的全都买了时装和去了高档餐馆。她给自己包装的定位是带有中国古典美的现代情趣。这一年,中国风开始流行,不要说国内,连多伦多都流行上了唐装。肖梅专门在太古买了几身剪裁合身,经过香港人改良的中式服装。肖梅每周二晚上必去downtown一家中高档的酒吧餐厅吃晚饭,一直耗到打烊才走。天天去经济上受不了,每周固定时间去,为的就是寻找那些去那里谈生意的高级白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