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人的艺术(17)

但是,这种佯装的心态未必不好。至少让人们可以得到一丝慰藉,既是对死者,也是对自己。而且,他们的真实思想也不一定就如我们想象的那样悲惨。毕竟我们总是喜欢以现代人的心理去自以为是地揣测古人。虽然埃及人的生活非常单调,日升日落,年复一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一定就会对其生活环境产生必然的不满。也许在我们现代美国人眼中无比枯燥乏味的生活,他们却会感到无限的幸福和满足。比我们用旺盛的精力、澎湃的激情去寻找另一个人间天堂,还要自得其乐。

古埃及的农民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或许会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卑微的一群人,但同时,他们也可能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因为他们还不知道犹太人日后发明的“罪恶感”为何物。正如现在的生活在北极圈附近的爱斯基摩人,我们可能会认为他们的生活环境艰苦,一无所有,可是他们的快乐远比生活在城市里的我们多得多。城市里的人们穿梭在物欲横流之中,生活的重压削弱了他们的生命力和对生活的热情。

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埃及农民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卑贱的人群,但同时也可能是最快乐的人群,他们没有宗教教义中所谓的“罪恶感”,那是后来犹太人的发明。像今天生活在北极圈附近的爱斯基摩人,他们可能在我们看来一无所有,而且生活环境十分恶劣,但是他们的欢乐远比我们城市居民多。我们可怜的城市居民在物欲横流的喧嚣之中,穿梭于人群之间,被现代生活挤压得毫无生命活力和生活情趣。

对于死亡,埃及农民抱着一种自欺欺人的心理。他们想到了死亡,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就像我们小时候奶奶所说的那样:“宝贝,快睡吧,世界上没有鬼怪。”

埃及农民非常单纯,正如上面提到的,他们不可能没有想到死亡,只是装作不知而已。人们多半敬畏已故的祖先,因为这样才能体现对生者的崇拜。这种自欺欺人的心理,就像儿时的愿望,喜欢听奶奶说:“小宝贝,没有什么怪物,快上床去睡吧,做个好梦。”

每个人都有故作镇静的时候,但像埃及这样全国性的欺骗行为,却并不多见。如果你做好了心理准备,再去重新观察埃及的墓葬,就会明白我所说的一切。中世纪基督教徒的墓葬阴森恐怖,雕刻着交叉的骷髅像触目惊心,即使是艺术品,所表现的也是绝望、痛苦、恐惧的情绪。这与埃及墓葬中的首饰、香水、贵重衣物、乐师佣、厨师佣等鲜活的随葬品形成鲜明的对比。

也许大家都会有故作镇静的时候,但像这样全国性的大规模的自我欺骗,却是一种壮举。如果你熟悉古代的墓葬,在审视埃及古墓中出土的物品时,你要有精神上的准备,那么你会发现,中世纪的墓葬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恐怖,那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地方,即使是艺术品中也包含着人们惊恐、绝望、与痛苦的情绪,雕刻着骨骼、头盖骨、还有受火刑的罪人。而这恰好与古埃及的墓葬形成鲜明对比,埃及的墓室里摆放着香水、贵重衣物、保姆群俑、乐师俑、厨师俑、士兵俑等各式各样的陪葬物品。

如此周全的随葬品安排,目的只有一个,即让人们玩一场开心的游戏,装作不知道死亡的存在。对于死者来说,他们的生活不会发生改变。埃及人对这种说法深信不疑,认为他们死去的国王、父母、丈夫或妻子死后仍会像生前一样继续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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