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吸引了我:墙上的标语写着:在电视上做爱不会伤着你,除非你掉下来;有不少乳罩都挂在天花板的椽子上;挨着演奏台的一对正不顾一切地亲热着,释放着自己的激情。我知道即使是倔强的柯利在这里也不会赶他们出去的,在这没人能干涉他们。
有人传话给吉尔克莱斯特说我们已经到了,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向我们这边艰难地走来,像一条鲑鱼逆流而上。龙介绍我们认识。我们握手,互致敬意,接着他带我参观周遭。这里又挤又吵。吉尔克莱斯特又总是被他的朋友和祝福者拦下来。于是我们约定第二天午饭时再见。接着他就又淹没在人群中了。
我独自一人漫游,心想巴马的其他部分应该比第一部分更好吧,结果不出我所料,棒极了。于是我决定回到起点看看自己能不能为那些乳罩找到答案。一边走,我一边仔细观察其他一些事情:其中之一是一个自动售货机。它除了提供一些常见的商品,像口香糖、小梳子、土豆削皮器外,还卖吉他弦。
我设法回到“耶洗别薄情”演奏的大厅,在吧台前找个位置坐下,给自己要了杯喜力。在两曲之间的间隙,我从酒吧招待那里了解到,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时代的雏形还不清晰时,在巴马就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有些女孩会毫无根由地解下自己的乳罩扔向人群,就像麦田圈的出现一样神秘不解。有人提议应该把这自发运动的猎获物挂到天花板上,结果就这样做了。但是这项运动就像它神秘开始一样神秘消失了。这就是关于这些衣物久远历史的解释。
就在乐队演出结束,酒吧开始散场时,我朝着演奏台走去,撞上了刚才亲热的那对情人――还好他们现在不再接吻了,只是还互相抱着。我们互相笑笑,然后互致敬意。他们告诉我说,他们是史蒂夫和旺达,来自伯明翰。他们喜欢巴马,每年总要开车来几次,并且他们已经结婚了。你会相信吗 我们聊着,他们的朋友们也聚拢了过来。在分手前,他们告诉我,在离开乡下的里维埃拉前,一定要看拉斯蒂和迈克的表演。
“你一定要听,”史蒂夫说,“他们会唱沃尔玛歌。”
“你是说那首关于一个家伙把他的抽屉拉回沃尔玛的?”旺达问。
“对,就是那首,”史蒂夫说,“还有那首关于海牛的。”
我走出酒吧,心想一定要去尝试他们的建议。
第二天,我和吉尔克莱斯特到一家叫做“要点”的饭店吃油炸鲻科鱼,他说这里的鱼味道最好。这真的是我第一次吃鲻科鱼。在我的家乡――路易斯安那州的卡真,没人吃这种鱼。它们只是人们喂养其他鱼的饵料。不过,这些年来我的确吃过不少奇怪的东西,比如短吻鳄、田鸡腿、油炸响尾蛇、海龟、小龙虾、松鼠以及浣熊。还有一次是在阿拉斯加,我同一个从哈佛大学毕业的爱斯基摩人一起吃鲸鱼油。所以,吃鲻科鱼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艰巨的挑战,它吃起来松脆、柔软,味道不错。
我问吉尔克莱斯特,作为一个奥本大学的毕业生,对于生活是否有凌驾于其上的哲学。他笑了,说:“我喜欢啤酒,也喜欢金钱。但是啤酒,就像金钱,从来都不是你的。你只是用它们而已,还得把它们尿出去。”
对于这个拥有全美最好的海滨酒吧之一的人来讲,这是句妙语。但是吉尔克莱斯特仍然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在买巴马之前,他就学习如何经营一家好的区域性酒吧,并且决定要把那种“邻里酒吧的温馨感”带到海滩上来,同时还要避免传统海滩酒吧的不足――它们只不过是赚观光客钱的陷阱。他一开始就注意到现场的原创音乐是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不过,他也十分小心地加入“巴马理念”,直到他对于巴马受众的定位有了一个全然的概念。“在大规模房产建设中,在建筑完成前,许多景观建筑师都要事先布置景观和走道,”他说,“但是他们发现无论如何,人们还是想走哪就走哪。我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看看人们最先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