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塞的剖析(5)

我为了写这本书而来到新奥尔良,当我遇到她的时候,正想找一个百威分销商带我坐啤酒货车逛法语区,但没成功。当她听说我对巴马感兴趣,就告诉我她和吉尔克莱斯特的事情,还讲了一些发生在沃尔多夫晚会的趣事。一个在巴马挂牌演出的音乐人,没能遵守沃尔多夫的服饰要求和社交礼仪,当他不用牙签和餐巾就光着手从银盘子里抓虾吃时,被当成混进来的盲流了。就在他要被驱逐的时候,龙帮他解围了。无论如何,她愿意把我介绍给吉尔克莱斯特。我得承认,这是一个很理想的方式。

要知道,全美有超过295000家合法的啤酒销售点。如果除去酒店、饭店、比赛场以及保龄球馆,剩下的大多是酒吧。它们中也只有很小一部分举办像鲻科鱼投掷大赛这样一年一度的活动。我可以去他们中任何一家。但是我更倾向巴马,因为它不像那些密西西比的小酒馆那样排斥知名度,只允许当地人把你介绍进去。这似乎有点矛盾:一个酒馆试图通过精心打造自己的形象来保持神秘感。就像它的网站说的,这个酒吧就是一个活动协调器。从它的网站上你就可以知道巴马已经把自己传扬出去了。尤其是像《花花公子》和《绅士》这样的全国性出版物;巴马在约翰·格里沙姆描写犯罪企业的惊险小说《律师事务所》中也起了重要作用。另外我也很少看到沙龙创办人聘请公关人员。这样看来,巴马被《材料》杂志评为全美最好的酒吧之一就好像微软成为软件业巨头那样偶然。

我真的很想知道,它真的是这样完美,还是只不过是一个迪斯尼乐园中的机车酒吧。

我承认这个问题对于我的工作是次要的,但是我喜欢酒吧,喜欢思考,能辨别真伪。就像乔·吉尔克莱斯特,我也花费了不少青春时光来探索各式酒吧。我在家乡路易斯安那州霍马市的一家报社做实习记者的时候学到了很多东西。那时我经常和朋友们到柯利的酒吧喝着2美元一罐的米勒纯桶装啤酒,一边揭穿校董事会和警察们的伎俩。柯利不过是一家位于市中心的、不起眼的昏暗小酒馆。它由一个倔脾气的退役空军中士所经营,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大家都喊他柯利,他自己也喜欢这名字。我们大家都和他处得不错,但是一天晚上我和我女朋友躲在他店里后面接吻的时候――当时店里就我们俩,结果被他给踢出去了。第二天晚上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并不是接吻有什么不好,而是我接吻的方式惹着他了。看来在接吻这方面我还有很多可学的。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柯利是一个敏锐的观察者。

作为一个足迹遍及美国、欧洲、非洲、中东的记者,我发现在陌生的城市和国家,酒吧是一片可长期信赖的绿洲。你在那儿不仅仅是喝杯酒打发时光,你能在那儿真正地了解一个地方,还能提取情节素材。我们文字工作者把它叫做“来自红心木岭的报告”。我收集酒吧,就像很多人收集啤酒罐,或收集不同汽车旅馆的香波瓶子一样。对于巴马,我尤其好奇。

我很快就喜欢上这里了。这是一个星期五晚上,大约9点,我们随着人流排队等待支付那5美元的最低消费金。我还没来得及声明自己是一个记者――为了写一本关于啤酒的书来到这里――既然吉尔克莱斯特希望我们到来――就应该让我们免费入场,戴尔·龙就已经带着我挤进人群。我发现跟着她走要比我站在队伍中大谈职业道德,坚持要支付自己分内的费用来得容易得多。很快我就看到守门人了。到了门边,一个极富魅力的女人拦住我说:“你应该见见我丈夫,他知道关于啤酒的一切,至少是有关喝啤酒的一切。事实上,我们就是因为啤酒才离婚的。”

说着她笑了,我觉得自己也应该笑。

我发现巴马就像个迷宫。我们穿过外面的一个小吧进到第一个带演奏台的酒吧,这里人稠密得就像在学校交学费时一样拥挤。一个叫做“耶洗别薄情”的乐队正在表演,听上去混合了摇滚和蓝调的风格。他们声音很大,人们跟着鼓掌、摇摆,有些人则开始跳舞,这时我才发现这里没有正式的舞池。我后来才知道许多舞者都是城里学校的老师。他们尽情地跳着,就像第二天没有课一样。每张台子上都放着啤酒罐,吧台前坐满了人,吧台后的侍者忙得不可开交,在啤酒龙头那里转来转去,就像一个遭攻击的职业拳击手。这个大厅被好几百人塞满了,但却是巴马最小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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