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论太平洋诸岛,而忽略了它们……这里从这里一直延伸到……从波利尼西亚人大迁移的角度而言,斐济群岛是十分重要的。美拉尼西亚岛桥就在这里汇入了真正的波利尼西亚岛桥,也正是在这250个岛屿中我们告别了巴布亚人的体征,可怜的斐济人有着毛茸茸的头发和扁平的鼻子,所以欧洲人大多觉得他们身穿棉布衣服时特别难看。但是我们的曾孙辈是不需要为斐济人是否标致而烦心的。
因为大约7万名印度人涌入了这里,迅速地改变了斐济人原先的血统,他们原本已是糟糕的混血。这些印度人中的大多数是苦力,白人种植园主想要廉价的劳力,又发现斐济人不愿意当这种驮畜,就从酷热的印度南部平原上几乎锱铢不费地把他们运来做牛做马。然而,为什么要继续活下去呢?
整个种族自寻绝灭的历史,就是白人和太平洋诸民族的关系史。有些人说,现在还为时未晚,还可以亡羊补牢。我怀疑这一点。如果事情的原因只是白人把凶险的疾病传到了这些岛上,那么苏瓦岛上著名的兰伯特医生经过适当的时间应该已经解除了岛民们所有的伤病之苦。而且,既然他身后有洛克菲勒先生的好几百万做靠山,他绝对可以赶跑那无可计数的病菌———这些病菌都是棕色人得自白人的“恩赐”。但是,如果病人的灵魂已经被扼杀了,哪个医生也挽救不了他。我永远也不会再见到这些岛屿了。
我也不愿意见到它们。最后的记忆足以使我永远不想再踏上阿贝尔·塔斯曼的旅程。我们的船就要离开。人们在祝酒声里啜饮着异香扑鼻的陈年佳酿。生着浓密头发的土著正把白种男子们拖上舷梯———其中偶尔还有白种女人,个个都喝得烂醉如泥。明天是星期天,温顺的斐济人会穿上一件干净的棉袍,到他的小教堂里去,听人家讲他前一天晚上从阴沟里打捞上来的那种文明有着怎样的种种好处。100年以前他可不会这样和善。那时他会用沉重的大棒砸碎那家伙的脑壳。总的说来,这个办法也许会有更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