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夜阑珊(15)

“我们司令部派出勘察队,在古冶山西侧,邂逅日军骑兵队,交火后死伤三人。”林立故意认真地描述。

“什么?”唐正霍地坐起来,“他呢?”

“谁?”林立被唐正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她觉得不该吓唬她,赶忙说:“死伤士兵都是我们不认识的人。”

“哦。”唐正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大了,慢慢躺下,一阵缄默。

“玉儿可真能缠着荣生,整天要求看书识字,不过荣生的心都扑在你这了。”林立悠着说,看着唐正心神不定的样子。

“就这些吗?”唐正不在意地问。

“荣生真不错,你似乎没什么谢意,妥吗?”林立略带打趣。

“林大小姐,你都跟我絮叨什么呢?我没心思听这些,说点正事。”

“什么是正事呢?”

“唉,扬城都好吗?”

“戒严,最近敌人细作活动频繁,说是连参谋长的家眷都受到了意外袭击,哎,你怎么不问问嘉锡?”

“是呀,我这一病,都忘了谁没来过了。”唐正有些言不及义。

“他在你昏迷的时候就不见了。不过,药是他夜里冒着雷雨带上山来的。可是你醒了他又跑到哪去了?”

两人一阵沉默。

“那我回头得谢谢他。”唐正低声说。

“只是谢他?”

“你呀,巧嘴八哥,不知道是人逗你还是你逗人。”

“呵呵,一个是将军家的大小姐,一个是翩翩留学生,一个是刻板书生,究竟最后花落谁家呢?”林立晃着脑袋说。

“讨厌,不许胡说。”

“嘻嘻,你记得卫大娘常哼的那几句戏文么?有情人呀,终难成眷属。呀,该吃药了,我去叫医生。”林立对这个测试结果很满意。

唐正愣愣地思索着,人与人之间那种既远又近的距离,既心中惦念又刻意疏离的感觉究竟意味着什么,林立的话怎么让她心里那么难受呢?

娘娘庙里。嘉锡在虔诚地烧着香,小时候,他偶染风疾,父亲也会替他来上香,百试百灵。

他步履凌乱地出庙门口时,被人挡住了。

“不见您来买曲谱了?”是杂货铺的窦掌柜。两人走到僻静处,窦掌柜问:“有消息吗?”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