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窟,就是嘉锡怀疑的那窟,大家一看果然不同。内窟壁居然为扁圆形状,石像人首蛇身,散发披肩,身带鹿皮,像后石壁上雕刻有八卦图。荣生俯身去看石像下面的字。嘉锡说:“应该是伏羲,像体上刻有蛇的鳞身花纹,代表氏族的图腾,也就是龙的传人。他仰观天象、俯瞰山川,发明了八卦,揭示了宇宙间的运行规律。德国大数学家莱布尼兹根据中国八卦的‘两仪,四象,八卦’,发明了二进位记数。所以,比起其他宗教的智者来说,他是名副其实的先知。”
唐正使了个眼色,阿孝立刻叫铁蛋:“呀,我有点内急,铁蛋,在这外面解决不会对神灵不敬吧?”
铁蛋果然慌了:“让你少喝点水,憋住,我带你去来的土路上。”
唐正开始照相,嘉锡仔细丈量内室,荣生检查佛像和龛位有没有机关。大家一通忙活,连扳带敲,毫无所获。嘉锡觉得伏羲像胸前的鹿皮结凹纹似乎很有特色,和其他大佛雕法不同,属于平刀阴刻法。这时传来阿孝的声音:“铁蛋,等等我呀。”大家赶紧恢复原状,铁蛋进来看见大家都呆在原地,就问:“你们怎么还呆在这个洞啊?”
嘉锡情深意切地说:“他和女娲娘娘是我们的祖先,是所有人的爹娘,在黑暗的时候曾经带领人类寻找光明,代表着希望。”铁蛋对这一套还挺感兴趣,他问:“是不是这个神像和其他的不一样?”唐正责备地看了嘉锡一眼,嘉锡赶忙说:“快看下一个吧。”
第五窟敬的是一位天子塑像,另有帝王端坐其两侧,匾书“唯天为大唯尧则之”。阿孝问道:“这是哪尊神?被捧得和天一样大了?”
嘉锡解释道:“这是帝尧,扬城是他的故乡。扬城南侧还有他的故宫。他是中国历史上最贤德的君主!他是一个洞察是非、赏罚严明、唯才是用的明君。他最后将帝位传给了舜,而不是自己的儿子,是最早的禅让制!”
阿孝看着嘉锡,故意叹道:“听听,老西说的多亲切!像是说自家的族史一样。”嘉锡斜了阿孝一眼,大家都笑了。
站在栈道上往远处望去,河水九曲十八弯盘绕蜿蜒犹如一条蛟龙雄踞在大山深处。没离开过家乡的人不会对家乡有太深的感受,嘉锡心中激荡着万千涟漪,不由得抹着眼泪,呢喃着:“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这是我的家乡,是祖辈留下来的河山,烽烟千里的家乡,我回来了!荣生也被这山势水气感染,叹道:“我们可以和树木、鱼儿一样分享这片山河,但却绝对不能容忍敌人践踏。”
阿孝想附庸风雅地诵诗一首,但他实在想不起来任何一句诗词,自己在学校都干什么啦?真是窘,幸亏林立不在场。
下山比上山快多了,但也危险许多,路太陡。嘉锡又感到胃疼,不由得落在了后面。唐正边走边照顾着队伍,看到嘉锡落下了,就等大家都走过去,拉住嘉锡的袖子,关切地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