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恩赐”逐渐走入人们的视野,成为欧洲国王加冕时必不可少的冠冕堂皇之辞,直到1500年后才被彻底清除。
为了答谢教会的大力支持,丕平不惜劳师动众,两次远赴意大利为教皇征战杀敌,帮助教皇夺取了伦巴德人统治下的拉维纳和其他几座城市。教皇在这些新征服的领土的基础上创建了具有独立主权的“教皇国”,直到半个世纪之前才宣告终结。
尽管当时的法兰克国王经常变换办公地点(比如埃克斯·拉·夏佩勒、尼姆韦根、英格尔海姆等),但这丝毫无损于丕平的继承者与罗马教会的关系日益密切。最后,教皇和国王终于联手了,这对欧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公元768年,丕平之子查理曼继任法兰克国王,是为查理曼大帝。他不仅吞并了德国东部撒克逊人统治的地盘,并在北欧大兴土木,修建了城镇和教堂。之后,他又与阿布·艾尔·拉赫曼的敌人联手,出兵西班牙,与摩尔人交战,却在穿过比利牛斯山区时被顽强的巴斯克人击退。在此危难之际,布列塔尼亚侯爵罗兰誓死掩护国王撤退,保国王周全,自己却和部下以身殉国,上演了一曲早期的法兰克贵族精忠报国的伟大壮歌。后来,罗兰的英勇事迹传遍欧洲,他成为后世的骑士们心中永垂不朽的经典形象。
在公元8世纪的最后10年里,解决欧洲南部激烈的纠纷成了查理曼大帝最重要的政治生活。当时,教皇利奥三世在罗马大街上被一群流氓打得半死,几个好心人救了他,并把他安全地送到查理曼大帝的军营。公元799年12月,查理曼大帝派遣一支法兰克军队前去平定罗马叛乱,并派兵护送利奥三世返回拉特兰宫(这里从君士坦丁大帝以来一直是教皇的居住地)。第二年的圣诞节,身在罗马的查理曼大帝参加在圣彼得大教堂举行的祈祷仪式。仪式结束后,就在查理曼大帝起身离开之时,教皇突然为他戴上了一顶事先就准备好的皇冠,册封他为罗马皇帝,并把已经搁置了好几个世纪的“奥古斯都”的光荣称号敬献给他,赢得了众人的热情欢呼。
于是,欧洲北部再次被纳入罗马帝国的版图,所不同的是,这个辉煌一时的文明古国的主人却是一个根本算不上文明的日耳曼酋长。尽管如此,凭着他的机智和勇敢,欧洲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秩序,就连他的死对头、君士坦丁堡的东罗马皇帝也在信中称其为“亲爱的兄弟”,并向他示好。
但好景不长,公元814年,查理曼大帝的寿终正寝后,他的子孙陷入了争权夺利的争斗中。加洛林王朝先后两次被瓜分:一次发生在公元843年,结果是签订了《凡尔登条约》;另一次则是在公元870年,以缪士河畔的《梅尔森条约》的签订而告终。其中,后一个条约将法兰克王国一分为二,“勇敢者”查理得到了包括古罗马的高卢行省在内的西部领土。这个地区的土著居民早已被拉丁化,尽管法兰西是一个日耳曼民族的国家,用的却是拉丁语。
法兰克王国剩余的领土,被日耳曼人称为“日耳曼尼亚”,查理曼大帝的另一个孙子继承了帝国的其余领土。这里实际上是一片荒地,从未被纳入罗马帝国的版图。在历史上,奥古斯都大帝曾有过征服这片遥远的土地的举动,但这一切因他于公元9年在条顿森林的惨败而宣告结束,此后他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条顿人从未享受过罗马文明光芒的照耀,因而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通行的条顿方言。基督教传教士根据条顿语里的“人民”(thiot),称日耳曼人的语言为“大众方言”或“条顿人的语言”(1inguateutisca)。“条顿人的语言”不断变化,就形成了后来的“德意志”(Deutschland)。
而那顶人人艳羡的帝国皇冠则被加洛林王朝的继承者拱手相让,流落到了意大利平原。那里的许多小国为争夺皇冠大打出手,不管是否得到教皇的允许都急于把它据为己有,但很快又被另一个强者抢走。陷入困境的教皇被迫再次向北方求救,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