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桎梏的开始(2)

不过,贫苦阶层为了某个宗教人为而发狂,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很可能也不是最后一次。只要警方严密注视着动态,贫穷的狂热者就无法扰乱帝国的安宁。

警方的确戒备森严,但没有找到诉诸武力的把柄。新的宗教追随者干事业的方式很值得推崇。他们并不想推翻政府,开始时有几个奴隶还期望上帝的父爱和人与人之间的兄弟之情会终止主仆之间的旧式关系,圣徒保罗赶忙来解释说,他的王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灵魂王国,凡是尘世的人最好对一切都逆来顺受,以期在天国里得到好报。

同样,许多妻子抗争着罗马法典规定的婚姻束缚,归纳出结论说,基督教和解放、男女平等是同义词,保罗又跳出来,以一连串娓娓动听的字眼恳求心爱的姐妹们不要走向极端,以免保守的异教徒对教会产生疑心,并说服他们继续维持半奴隶的状态,因为自从亚当和夏娃被逐出天堂以后,这一直是女人的本份。所有这些都表现了对法律的毕恭毕敬,很值得效仿,因而当权者准许基督教传教士任意往来,因为他们的说教最适合当政者的口味和愿望。

但是,一如历史中经常出现的情况,群众的宽容精神逊于统治者。他们贫穷僚倒,即使良知准许它们为积累财富而妥协让步,他们也不可能感到快慰和富足。

古罗马的最下层人由于数世纪以来沉缅于恣意豪饮和打架决斗,都毫无例外服从于上述规律。起先他们从面容严肃的男男女女那儿取得粗俗的快乐,那些男女全神贯注地倾听讲述关于耶稣象普通罪犯那样不光彩地死在十字架上的神奇故事,这些男男女女把为投掷石块泥土的流氓高声祈祷看做是自己的责任。

但罗马传教士却不能对这个新的发展趋势持超然的态度。

当时帝国奉行的宗教是国教,它包括某些特定时节的隆重祭祀,人们要为此缴纳现钱,而这些钱又装进了教堂头目的腰包。如果成千上万的人不理睬旧的圣地,奔向另一个不名一文的教堂,教士的收入就会大为减少。这当然不会使他们顺心,于是他们竭尽诽谤之能事,咒骂不信奉传统神灵的异教徒背叛了祖先的上帝,指责他们为纪念外国的先知而进香。

但城市中的另一阶层人更有理由憎恨基督教。他们是一伙骗子,就象印度的瑜迦信奉者和爱西斯、艾什特、巴尔、西贝尔和艾蒂斯神话的祭司长一样,年复一年地挥霍着偏听轻信的罗马中产阶级的钱,过着脑满肠肥的奢侈生活。假如基督教是与他们竞争的组织,为了自己提供的上天启示定价收费,那么巫师、看手相的人和巫术师帮会是找不到理由抱怨的。生意毕竟是生意,预言的行当让别人干一点也未尝不可。然而基督徒却出了些该死的主意,竟拒绝收报酬,还把自己的东西送给别人,给饥饿者饭吃,把无家可归的人请到家里住,而且分文不取。他们做的大过份了,如果没有私下的收入或尚未被发现的财源,这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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