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我忠贞的妻子。文学,是我最大的艳遇,它是我骄奢的情人。两者我都爱,当然爱的方式是不同的。——忘记这一切吧,我是个犯了重婚罪的人。〔戏仿伯格曼〕
你的沉默必须能让人听得到,你的尖叫可以是无声的。音乐是掌握时间的一门艺术。当一段熟悉的乐曲在你耳畔响起,你的记忆能瞬间抵达任何遥远的地方,找回逝去及未来的时间。
那天,同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只报春的燕子和一片知秋的黄叶。相对于我的茫然讶异,它们倒是一片自然祥和,欢喜无限,毫不为怪。它们互致问候之后,就朝着各自的季节飞走了。季节调转的时候, 他就逃
跑,跑得远远的,他想和季节一样年轻。
岛上的花儿开了,海上漂流的人啊。岛上的花儿谢了,海上漂流的人啊。岛上的花儿开了,花儿谢了,岛也漂走了,海上漂流的人啊。像拨动心弦那样拨响你的六弦琴。但也可以像是你在拨动别人的心弦,抑或幻想别人此刻正在拨弄你的心弦。
我极力抵挡你的诱惑,可我越是抵挡,诱惑反而越强烈。于是我干脆不做任何抵挡,乖乖地准备束手就擒。只是我又无比的怅惘——诱惑消失了,在还没有被你擒住的时候。我是一支情歌。恋人们啊,别再把我撕心裂肺、翻来覆去地唱了。我已厌倦。
你有多少少年时的贞洁,就有多少成年后的欲念。而纷纷欲念里依旧闪耀着少年时贞洁的光芒。我们相约在一座桥上见面。或者,我们没有相约就在一座桥上见面了。再或者,我们相约见面,等告别的时候,才
发现原来是在一座桥上。然而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桥底下没有了往昔的潺潺流水声。
风度在外,气质于内。风度,一目了然的显现;气质,含而不露的光彩。气质里有着源泉一样的丰富无限:活泼、生动也忧郁地默默滋养着你的一生。初见时,一串甜蜜的泪珠。告别时,一个孤独的亲吻。
我从未获取的一件东西,竟然是我多年前悄然失落的。很多时候,我都是以这样的方式——“矛盾”,来打发寂寥的你不在场的时光。林中之鸟,水里之鱼,书中之句,乐里之韵,梦中之梦以及你的怀里之亲。
她用沉默呼唤我。在春天的歌里期待,在夏天的热风里摇摆,在秋天的街上一个人发呆,在冬天的怀里取暖。
有一个叫做生命的圆圈。我曾经不止一次看见他在同一时刻出现在此圆圈不同的点上。一片树叶在秋风里飘飘袅袅,最后飘至我手中。我无比惊讶,树叶上有两行我熟悉的写于去年的字迹。
在爱情出现的地方总有誓言和谎言相伴。所以,誓言和谎言像是一对孪生姊妹。袅袅升起的炊烟,放牧人归来的短笛声,夕阳下淘气孩子的哭泣,母亲厨房里的阵阵饭香,一个旅人孤独的记忆。
那片秋收以后的田野,那样辽阔那样温暖,那样疲倦坦荡得像个女人的胸怀。河在叹息:在什么时候呢?我丢失了第三条岸。
黑夜进入梦乡,骤然间,灯火通明,徒生荒谬,恍若隔世。而此刻的舞台,在演员无泪的感伤中,在看不见的观众的欷歔声里,光线变阴暗。亲爱的人啊,那么让我们在舞台上做爱,在卧室里高歌吧。现实和梦一样,总是喜欢重复。
正是那个伟大演奏家不小心弹错的(抑或故意的?)那个音符给了你无穷的灵感。大海,小舟。放风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