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串的死者11(1)

下午我让自己轻松一下,去二十三街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往北走到格林尼治村。中途经过了以前曾是坎宁安餐厅的那幢公寓大楼,还有一个街区外那幢卡尔·乌尔遭到杀害的褐石公寓。最后抵达佩里街,赶上四点的戒酒聚会,带着一杯从街角点心店买来的咖啡站在会场后面。

发言人谈到酒曾经如何给他安慰,曾如何使他兴奋。“到最后,”他说,“就是再也不管用了。一点效果都没有,没有什么能让我放松,就算醉得人事不省也一样。”

我在哈德孙街上等公车的时候,一个卖花的摊子吸引了我的视线。我买了一打荷兰鸢尾花,乘车到五十四街,去埃莱娜的店里。

“真漂亮,”她说,“怎么会想到买花给我?”

“本来应该买钻石的,”我说,“可是客户给的奖金太小气了。”

“什么奖金?”

“就是我们在撞墙酒吧拍那张照片的奖金。”

“哦,天哪,”她说,“那天晚上可真疯狂。我很好奇城里有多少家那样的酒吧,一堆成年男女把自己贴在墙上。”

“我知道华盛顿街有一家,”我告诉她,“那里的客人把彼此钉在墙上,不过不是用维可牢。”

“那用什么?速干胶?”

“手铐,脚镣。”

“哦,我想我知道你说的那一家。可是他们不是被勒令停业了吗?”

“换了店名重新开张了。”

“现在只准男人去吗?还是跟以前一样,男女都可以进去?”

“男女都可以。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知道,”她说,“如果单独一个人去,他们不会强迫要你参加那些游戏,是吗?”

“一个人就根本不必踏进店门了。”

“我是说,可以仅仅是看,对吧?”

“问这干吗,要做什么?”

“不知道,也许我有兴趣。”

“哦?”

“你想我们在皇后区看过的那个维可牢比赛多好玩,去看一些性变态也许更刺激。”

“或许吧。”

“这样我就有机会穿那套没事乱买来的皮衣了。”

“哦,原来你想去是因为这个理由。”我说。

“跟性爱无关,而是为了去展示流行服装。不过你说得没错,穿那套皮衣正好是完美的女性施虐角色形象。可是我该穿什么?”

“我太了解你了,你大概会穿那套灰色细格子的西装。不过说真的,你穿黑色T恤和牛仔装看起来一定很风骚。”

“我没有黑色T恤。”

“我去买一件给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去给你买件黑色的无袖紧身上衣,不过你肯穿吗?”

“不要。”

“我就是这么想。我去把花插好,然后该收拾打烊了,我们可以一起走回家。或者你想把花带回家?”

“不用了,花放在这里看起来很合适。”

“没错,而且我还有一个大小正好的空花瓶。你看,很漂亮不是吗?我们去韩国人开的超级市场买点菜,我回家做意大利面和沙拉,在厨房的餐桌上吃。你觉得怎么样?”

我说这样很好。

晚餐后我打开带在身上一整天的那个信封,拿出TRW消费征信情报公司由电脑印出的报告,还有那封由沃利口述给客户的感谢信。埃莱娜到另一个房间看智力问答节目,而我则翻阅那些谁关于花了多少钱的记录,找出三十一俱乐部里十四个在世会员的财务状况和付款习惯。

看完大半沓报告的时候,埃莱娜端着一杯咖啡进来给我,同时告诉我三个参赛者都不知道本杰明·哈里森24是威廉·亨利·哈里森25的孙子。

“我也不知道,”我承认,“这些姓哈里森的是些什么人?”

“都当过总统啊。”

“哦,威廉·亨利·哈里森。蒂珀卡努?”她点点头。

“还有泰勒总统也参加过。我现在想起来了,他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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