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们要来大城市?

——中小城市和小城镇不是城市化的方向

在前文中,写到最需要住房的是那些外来的人口,他们是目前房价高涨中最可怜、最绝望的一群人。看到这里,也许有人会说,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他们还一定要来大城市不可?又不是别人逼他们来大城市的。

的确如此。既然大城市房价已经如此之高了,为什么外来人口还一定要来到这些大城市?而正是他们来到大城市,形成中国人口的大迁移,城市化的进程越来越快,越来越向少数的大城市集中,才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目前房价的高涨,也是房价仍然被不断看涨的重要原因。

正因为此,许多人不希望外来人口来到大城市。不是早前就有人大代表建言,要限制外来人口前来北京么?就在2010年10月份,中国房地产学会执行会长、北京房地产学会常务副会长陈贵还撰文表示,“高房价、高租金和高生活成本,是控制北京等特大城市人口无序膨胀的唯一生态门槛”。

与此同时,我们还不断可以看到类似这样的言论:“中国的城市化只能依靠中小城市小城镇来完成,大城市已达到人口极限,无法继续吸纳人口。”很多人认为小城镇是农民进城,城市化运动的最好归宿。

可惜现实却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发展。中国的人口确实发生了很大迁移,城市化在大大推进,但是我们看到,只有那些大城市以及那些发达的大城市的周边在不断地增加着各个方面的人口,而在许多中小城市,特别是那些比较孤立的小城市或市镇,人口却增加不多。

人们没有进入到中小城市和小城镇,而主要还是涌到了大城市及其周边,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要想吸引人们进驻,并不是规划好,建好住房就可以了,还必须配套有足够的工作岗位。相比之下,大城市的发展机会多,就业机会大,劳动岗位多。而在那些小地方,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就业岗位。人往高处走,哪里有就业,哪里收入更高,人当然就往哪里去了。

内地大多数地区的小城镇发展都极其缓慢,就业门路窄。如果不能就业,那么搬迁去小城镇又有什么用?

这样的事实也再次证明,市场自发的走向比人为的计划要有效率得多。

当然也确实有些小城镇取得了极大的发展,但这些吸引人口流动去的中小城市和城镇,绝大多数都集中在沿海发达地区,或者就是内陆大城市的周边,以及某些拥有特殊资源的地方。

可以想象,这一点在未来也不会有多大改变。尽管中央政府发布了“西部大开发”,还有“中部突破”等政策,就创造工作机会而言,国家也完全可以强制搬迁一些企业到内地的部分小城镇,就如三线建设一样。但从已经翻过去的那段历史来看,这样做的效率是相当低的。(三线建设,指的是自1964年开始,至20世纪80年代结束,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在中国中西部地区的13个省、自治区进行的一场以战备为指导思想的大规模国防、科技、工业和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其开始的背景是中苏交恶与美国在中国东南沿海的攻势。三线建设是中国经济史上一次大规模的工业迁移过程。由于建设地点都太过偏僻,这种建设方式给后来的企业经营发展造成了严重的浪费和不便。)

政府不可能在所有的地方都进行投资,因为资源有限;社会、民间的资金也大多数不愿意将大量资金投向那些内地偏僻的中小城市、小乡镇,因为他们在交通运输条件、基础设施、市场环境等方面都要大大弱于那些大城市的周边。

市场化的企业不愿意来到这些地方,这些中小城市、小乡镇也就无法形成市场化自发的发展潮流。

大城市依旧是未来人口迁移的潮流走向。因为大城市的基础设施,如生活、教学、医疗、通讯、道路交通设施更为完善,拥有更多更丰富的社会经济资源;就业机会多,发展机会多;信息更发达灵通,购物更方便,人类在那里生活可以过得更多姿多彩。

目前绝大多数人都向往大城市,特别是那些富人。这是富人在投资建立企业的时候通常都要建立在大城市周边的一个很重要因素。对于商人来说,当然也是城市越大、人越多机会越多,有的生意,像进出口贸易离了大城市干脆就没法做。

至于大城市的承载力,总被许多人拿出来讲说。许多大城市也以所谓的“承载力”为理由,严卡户籍,限制外来人口进入,即使对那些实际已经长期生活和工作在当地的外来人口也处处设置措施给予限制。

其实,大城市的人口承载力绝没有很多人说的那么严重,它更多是个动态的概念。如果一座城市只有固定的土地、交通、用水等,那它当然有承载力的限制。但问题是,一座城市的土地、交通、用水等都是可以伴随人口增多而不断扩大的,这些所谓的承载力根本就不是问题,相反大城市的土地利用往往比中小城市更为集约。要知道大东京都市圈的人口已经达到了3500多万,基本都在一个很密集的范围之内,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承载力的问题。

如果说大城市有什么问题,主要不是在承载力上,而更主要体现在人的生活的便利性方面——某些大城市的确在居住生活的便利性方面,尤其在居住与工作两点交通每天所需花费的时间上已经很不人性化。

总起来而言,除北京上海这两大城市(或许还要加广州和深圳)之外,其他的国内大城市,就其城市规模对居民的生活便利程度的影响而言,基本都还是可以接受的。

相信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未来的趋势必然还将是,人口从那些偏僻的内地向那些大城市的方向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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