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这些她认定,因为那两个字她简直再熟悉不过了……那此后有整整两页纸,全部都写着她的名字。
乔安。
她又手忙脚乱地把另外几个本子翻起来看,只见每个本子倒数几页上都只是两个简单的“乔安”,还有一章上好像写着“嫁”什么什么的字眼,却又被他用笔重重地划去了,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一两个字来,却看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可只是这简简单单的几张废纸,这几个简简单单的字,就让她鼻子一酸。
不知道是不是,在他想她的时候,他就会写着乔安两个字,便如同见到了她。
如她现在这般,只是简单的翻看着他的东西,就如同见到了他一样。
她小心地把那几张纸撕了下来,又仔仔细细地把它们叠好……她甚至想,等自己回到容埠的时候,一定要找个装裱公司,把这几张纸用透明纸塑封起来保存。
这是她现在唯一还能够保存下的东西,她一定要用尽所有的办法,把它们留下来。
她装好那几张纸之后,又走到盛夏的床边。他的床是很老古的那种铁架子床,上下两层,都铺着木板,坐上去嘎吱嘎吱地响。下铺的被褥已经被卷了起来,平平整整放在床尾;上铺除了个塑料盆,其他什么都没有放。
乔安坐在床沿,摸着床头边上被漆成暗红色的铁架,心里却在想着--这个地方,盛夏曾经坐过,曾经躺过。这个地方有着属于他的气息,属于他的回忆。
这么想着,她竟然也躺了下来。
只是这一躺,她只是看了一眼,只一眼,泪水就滚滚而下。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身体一软,像是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眼泪却像夏日的暴雨,顺着脸颊直接流进了她的发丝中去。
乔安平躺在他的床上,悄无声息地掉着眼泪。她根本连声都发不出来,只是肩膀在剧烈的抖动着,喉咙里一阵阵地抽着,却没有一点声音。她整个人都在抖,仿佛疲软无力,被人抽了筋骨、捏了咽喉,再也站不起来,再也无力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