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华裳,覆我肩膀(53)

她低着头抱着书,躲在图书馆前的大柱子后,突然就哭了出来。心酸无法抑制,为那些明明还残留着的爱,为那些无可奈何堵着气却分手的事。

可还是鼓不起勇气冲过去问他,还有没有机会重新开始。

她蹲在柱子后等了很久,边哭边抠着书角,仿佛觉得这一次真的是要彻底的离开盛夏了,他们这一辈子就真的这样彻底完了。她再也没有机会遇见他,他也再不会想到她。那些快乐的日子就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他们再也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从此就这样成为陌路人。

也许还在同一个城市中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却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也许连身处同一座城市这样的机会都不再有,只能隔着遥远的天幕看同一轮皎洁的月,撒着漫天融融的光,却照耀四周不同的方向。

那月色再亮,月色再亮,也照不亮她无可替代的忧伤。

她忍的痛苦,又不敢发出声来,只能张大了口直喘气,喘的胸口都剧烈地起伏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闭过气去。她的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一直往下掉,好像是把这半年的难过委屈一股脑儿全都给涌了上来,连同一直缺失的勇气猛然间装满了口袋,一次性拿出来彻底倒光了。

直等到哭完了,她才敢出来。

谁知道一抬头就看见了盛夏,就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她。他什么话都不说,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好像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委屈一波一波地重新翻涌出来,又惹红了眼眶。

乔安低着头抱着书,像是犯了错,连手指都在抖。倒是盛夏,盯了她一阵子开了口:“还好么。”

“还行。”她这么虚伪,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还想撑住面子,“还不错。你呢?贵州苦不苦?”

他一笑,牙齿倒像是白了很多:“也不错。就是夏天蚊子多。”

他说的那么轻巧,语气轻松跳跃,仿佛就真的是不错。可她其实知道,他是A型血--据说最招蚊子的血型,只要被蚊子一叮,皮肤上就会肿起硕大的包。以往的夏天乔安都会早早的准备好花露水,带在一个小瓶子里,晚上一起上自习的时候喷的到处都是花露水的味道。

她把嘴唇都快咬破了,不知道究竟是在心疼他,还是在恨他也和自己一样,这样的虚伪的骄傲着。可最后,她却也只咬出一个低低的“哦”。

又隔了阵子,她才想起问一句:“找好工作了没有?留在容埠还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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