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克身边突然传来嘎嘎的笑声,一个东北口音的男人坏笑着往他肩上拍一下:“小孙子!还没聊够呢,这是跟谁啊聊这么热乎,弟妹么?来给我也聊两句!”
孙克用力脚踹过去,笑着骂道:“操泥马,滚一边去!”
东北同学嘎嘎嘎地笑着走远了,一边走一边嚷嚷:“踢球就差你了,快点儿!”
殷爱笑着学:“小孙子,哈哈哈!”
“别听他的,一帮没正形的家伙!”
“你去踢球吧,”殷爱依依不舍地说道,“现在我可以给你打电话了吧。”
“打是能打,说话不方便,值日生就坐在电话机边上,队里规定讲电话不能超过三分钟。”
“这样啊……怎么这么严啊!”
“军校么,都这样。”孙克过了半天还记得刚才那个茬,“那我去了。记住啊,不准戴耳环……也不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听见没有!”
又叽叽咕咕地聊了好几句,那边踢球的同学再次来催,孙克这才命令殷爱先挂断电话。殷爱盯着手机屏幕变黑,然后把脸埋进枕头里趴了好一会儿。
当天晚上的日记信开头除了日期天气心情,还多了一个倒数的日期,249。这个数字看起来是多么遥远,殷爱觉得249天好象就跟一辈子一样,那么长那么长。
憋到晚上八点半,殷爱实在没憋住,忐忑地拨通军校的电话,想在睡前再听听他的声音。
接电话的应该就是孙克说过的值日生,粗枝大叶的男生一听说是找孙克的,不当回事似地噢了一声:“孙克啊,去医院了。”
殷爱一听腾地就从床上跳到了地板上:“啊?怎怎怎么回事?”
“好象是脸上给人打了一拳。”
这一惊不小,殷爱慌张地眼前发黑:“他……他又跟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