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楼道尽头是一间会议室。暗红色的大门紧紧关闭，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有争执声从里面传出。
“我的意见很明确，对于这个屡教不改的学生，必须开除。看看他的记录，入校才一年多，违反纪律的事情有多少次了？夜不归宿、醉酒、染头发、戴耳环、顶撞老师，即使是在讲求个性的欧美大学里面，这也是难以容忍的，更何况这是在中国！”杨校长气急败坏。
“老杨，不要那么激动嘛。年轻人总会做点傻事的，难道你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冲动过？他犯了错误，我不否认，但是犯了错误能够改正就好嘛。”陈教授赔着笑说道，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杨校长面前给萧然求情了。
“可是这次他还打伤了同学！老陈，我知道你又要说他的天赋如何出众，但是一个人只有天赋没有品德又怎么样？这样的人放到社会上就是危险品！会极大地败坏我们学校的声誉！不要说他还年轻，年轻不是借口。他现在几岁了？从法律上来说他已经成年，如果他犯罪是必须负法律责任的。”
陈教授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从法律上来说，他确实是到了成年的年纪，但是人总是不一样的，我看他的心理上还没有成熟。从心理上来说，他还年轻。学校是什么地方，是教育人的地方，难道我们就不去教育他了吗？”
“现在社会上有种说法，说我们大学是 严进宽出 ，只要进了大学就可以保证毕业。我们就是要让社会上看看，我们大学不是这样！不要以为考进了大学就了不起了，只要在学校里面不努力，照样不能毕业！”
“他真的是我几十年来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你忍心看着一个未来可能的天才就这样消失了吗？社会上一直说我们的教育制度有问题，无法培养人才。真把他开除的话才是对我们大学声誉的损害，因为连一个有个性的天才也无法容忍！”陈教授的语气激昂了起来。
“老陈，我知道你护犊子。大学需要培养人才，可是也不能容忍学生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误吧？今天对错误的纵容，以后就可能会造成更大的后果。这样的话我们就不是爱他，而是在害他。再说了你能担保他以后就一定不会再出现问题吗？要知道天才和疯子有时就是一步的距离。”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不，我以我的所有荣誉和地位来担保他！我认为，他只是心理上可能有些问题，不是无可救药的！”
杨校长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老同学，这头倔驴死心眼的劲儿又上来了。
会议室的门外，一个打扮随意的年轻人伫立在窗前。他身材高瘦，年轻的面容很清俊，可惜唇角还留有打斗过的伤痕。从这里的窗户可以看见学校的足球场，今天刚好有比赛，场上不时传来球员的呼喊声，拉拉队的加油声和裁判的哨声。他的目光悠闲地集中在球场的方向，似乎在享受那场比赛。
门开了，年轻人把头转了过去。
“唉！”陈教授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我已经尽力了。处分下来了，留校察看，时间是一年，在此期间你必须接受心理治疗。”
“就是说我还有一年的时间！”萧然低下头，将身子靠在墙上。
“别灰心，一年，我相信一年的时间足以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陈教授拍拍他的肩膀，充满信心地表示。
萧然低垂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可惜陈教授并没有看见。
“萧然你好，我是学校的心理辅导老师，我叫卢海玲，很高兴认识你。”卢海玲热情地伸出了手。她的年纪不大，工作的时间不长，也有过走在校园里被人误认为是学生的经历。不过她很喜欢这样。
“老师？哼！”萧然的鼻子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有摆出握手的姿态，而是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卢海玲感到有些尴尬，不过训练有素的她只是略略调整了一下情绪就又开口了：“萧然，听你的语气，好像对老师很反感？”
萧然不屑地笑了，拉长声调提出了一个问题：“卢 老师，您今年高寿？”
卢海玲听出了萧然语调中讽刺的味道。她选择了不进行对抗：“我今年二十四岁。萧然，不要叫我老师，我的年纪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