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上启下(2)

 

事情商量完了。任杰候一把搂过张雅红,当他的手摸索着正要越过她紧束的裤带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他急忙住手。张雅红有些局促不安地整理好头发和衣服,告退了。

等张雅红走了,任杰候才慢悠悠地来到隔壁的站长室。屋里只有刘子翔一个人,他正在电脑上玩“蜘蛛纸牌”。

“刘站长。”任杰候笑眯眯道:“跟你商量个事。”

“任支书,有什么事尽管说。”刘子翔起身拖过一张椅子让任杰候坐下。

“是这样,年底了,按惯例,车站要给段里有关部门送些年货什么的。你知道,这些部门平常对车站支持和帮助都不少,而且又是管理部门,有些事……嘿嘿,我不说,你也明白。”

对于刘子翔来说,这是个新课题。以前他在香花岭车站,那里没什么货运业务,也就没有什么额外收入。逢年过节,想往上送也没这个能耐,人家也不指望,并且充分理解,有事没事也不找你,你就一边待着吧!这一待,就是5年。

“这个,以前是怎么操作的?”刘子翔虚心请教。

“送东西嘛!既麻烦又打眼,一般就是送购物券。”

“这笔开支需要多少?”

“一万以上,两万以内。这就看你怎么个送法。孰轻孰重,靠自己拿捏。”

“哦!”刘子翔很是为难,“可是车站这点钱只够春节给职工发红包的。我看今年就不往上送了。”

“这样不好吧?”任杰候语重心长地说:“有些菩萨是怠慢不起的!”

跟上面的搞好关系是非常重要的,有条件,谁不想左右逢源啊?但如今,手头紧,顾了上头就顾不了下头。刘子翔踌躇不已:“要不这样吧,留下职工每人两百块的红包钱,其余的都拿去兑换购物券。”

“是不是少了点?剩下的才几千块钱,怎么分配啊?”

刘子翔暗骂,早知道这样,你就不会在当初突击分钱时,少分点,现在拿我来顶缸!“这事,以后再说。嘿嘿,我肚子不舒服。”他拿了张报纸急忙奔厕所去了。

蹲厕所看书看报是刘子翔的臭毛病。报纸是《小学生语文报》,不知是车站职工谁给孩子订的,送到车站了。刘子翔认真地把报纸看了两遍。他不想与任杰候讨论送礼的问题,才借故溜的。这笔钱他打定主意发给职工,所以不再跟任杰候啰唆。承上或者启下,这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刘子翔腿都蹲麻了,他忘了带卫生纸。忍无可忍之下,他只好拿出手机,拨了奕辉的号码,让他火速送卫生纸过来。目前,他觉得就奕辉能够指使得动。

来送卫生纸的是张海涛,他兴高采烈地递上卫生纸,显得不怀好意。

“奕辉呢?”刘子翔问。

张海涛生得高大威猛,脸上的青春疙瘩跟催了肥的大豆高粱似的,长势惊人、颗粒饱满。他笑眯眯地回答:“在宿舍里玩电脑,是我强烈要求替他来送纸的。”他撒了泡尿,就跟着刘子翔一起出来了。

刘子翔慢腾腾地走,张海涛在后面乐不可支,问:“腿蹲麻了吧?”

刘子翔回头郁闷地看了看他,这也值得幸灾乐祸啊?他笑骂道:“你的狼心狗肺都写在脸上了。”

“站长,快过年了,车站究竟有没有表示啊?”张海涛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刘子翔问:“车站以前过年发多少?”

“两百块。”

“哦!”刘子翔若有所思,扯开话题:“走,去食堂里看看,看中午吃什么?”

“肚子有点不舒服。我解手去。”张海涛回头往厕所去,走了一半,又折回来。

“怎么不去了?”刘子翔奇怪。

“还是等晚上接了班再去解。”

刘子翔笑了:“憋着不难受吗?”

“你不懂。”张海涛揉着肚子:“休班时间是自己的,上了班,时间是公家的,当然要憋到上班去解手了。”

这种便宜也占!刘子翔恨不得踹他个屁滚尿流。

下午,任杰候悄悄带着张雅红来到市里,在一家大超市换了两万元购物卡,而后便去段机关陆陆续续地送。任杰候这方面轻车熟路,知道什么级位送多少,什么地方应该送,什么地方可以不送。接到购物卡的人都与任杰候紧紧握手,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任支书能够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记得他们,可见友谊天长地久。大家或明或暗或真或假地表示将一如既往地支持他的工作,患难与共。张雅红眼见刘土匪辛辛苦苦搜刮来的钱被任杰候和自己做了天大的人情,为之心旷神怡。傍晚,两人开了房,准备晚上再去几个领导家里。

卫生间传出哗啦啦的水声,这会儿,张雅红正在洗澡。三年前,任杰候想方设法调开了原来不怎么听使唤的货运领班,后来张雅红被调来不到半年,两人就好上了,一直维系到现在。任杰候老婆比他大两岁,而且已经到了更年期,张雅红比他小13岁,不仅填补了他的情欲空白,还让他充分体验了小女人的滋味。

有段顺口溜是这样说的:常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兔子不这么想,难道让别的兔子来吃?草亦不这么想,谁吃不是吃,为什么不让脸熟的吃!

任杰候起身在松软的地毯上来回踱步,显得神采飞扬,那张核桃壳一样满是皱纹的脸也舒展多了。

张雅红洗完从卫生间出来,她只穿了惹人注目的黑色胸罩和粉红色的小内裤,微微颤动的丰满玉峰,圆润饱满,皮肤白净。都上岁数的人了,小肚子有些松软、肥大,但这并不妨碍任杰候钟情。

任杰候上前从后面抱住了她,双手摸索着按着那一对丰盈的胸乳。

“别弄,头发还是湿的。”张雅红耸了耸肩。自从跟了任杰候以来,她一直没明白自己是喜欢他还是因为怕他而屈从他,这个老男人有种强烈的控制欲,表面上笑口常开,实际上却阴险毒辣,睚眦必报。

任杰候没有理睬她的微微抗拒,把手伸进胸罩。

张雅红被摸着了火……

农历腊月二十八的早上,刘子翔要张雅红把钱准备好,按每人两百块封红包,这时,他才知道任杰候已经把钱掏空了,当即脸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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