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子尚自行着她的鞠躬礼,浑然不觉。
“那个,顾老三,朋友之妻不可戏,你眼睛放哪里啊,放错位置了吧?”Frankie挺了挺胸,不悦了。
林、唐二人迅速交换了个眼色,这下好玩了!!
某女人行礼完毕,小嘴微抿,抬起头来,随即掩了口,清水双眸圆睁。
“初次见面,内子小姐,你好,我是唐璜。”唐璜微笑道。
“洒家林子晏。”林子晏心里早笑翻,脸部极度抽搐。
“这,这,这——”悠言一手盖了眼睛,一手拧了身旁的“外子”一下。Frankie号叫。
悠言危颤颤地从手指的缝隙里往那人瞧去,心想,我不活了。
那人嘴角扬出笑弧惊艳,却沉了眸。他心里想的是,若非手中握了杯子,他会过去把她掐死。
Frankie瞪着林子晏和唐璜,恼道:“为什么是你们安排座位,为什么是这样的座次?为什么不是我坐我家Yan旁边而是顾老三?”
就是就是!悠言泪奔,长方桌,独她与顾夜白坐一边,余三人占另一边,其中Frankie被挤到末侧。
悠言心里的鼓敲得厉害,那人就在一伸手便可触摸的距离,他那淡淡的清新的气息环绕着她,无比放肆。
“我说,那个你们已经确定关系了?”林子晏乐滋滋道。
“当然!”
“没有!”
唐璜微微一笑,乐意配合。
“当然还是没有?还是说当然没有?!”
Frankie一急,冲口而吼:“老婆,你告诉他们。”
目光如许,清扬。
那人在看她。悠言心里一紧,想也不想,甩着脑袋道:“没有没有没有!”
话出口,不由得微微恼了。与迟濮的事早已在前,她这么急于澄清又是为了什么?心底,漫过的是浅浅落寞。
有人不乐意了。
“这顿,钱,你们自己给!”
啊!林子晏乐不可支,差点又没喷了,唐璜顺势一挪椅子。
Frankie教训他老婆。
“Yan,可不带你这样的,巴巴把顾老三的杂志翻得稀烂,现在倒好,见了本尊忘了老公。早知道不给你惊喜,现在喜了你,惊了我。真是塞翁失马。”
“老鬼,你非要把中国数千年的文化糟蹋个遍才心足吗?”唐璜叹。
巴巴?顾夜白重瞳微潋,淡淡瞥了悠言一眼。悠言脸大热,恼,正好穿了高跟鞋子,便调皮一笑,鞋尖在地上一顿,桌下,斜向Frankie的方向踹去。
出师不利。没有踹到人,脚,却落在了旁边男人的鞋子上。他微递出的脚,突如其来,又似乎那么随意。
心,猛地一窒,悠言忙不迭撤退,慌乱间,却挣落了鞋子。
踮了脚尖去够鞋子,却再次踢上那人的鞋子。
“悠言,不,内子,桌下有什么吗?你看得如此起劲?”林子晏奇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悠言脸上一热,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
话音方落,接着是汤匙跌落与地面碰触的声音,又隐约带上不慌不忙的意味。
“路小姐没有,我倒有,失礼了。”顾夜白嘴角一扬,离了座,微俯下身子。
唐璜斜了一眼林子晏,后者摊摊手,以示:我不知道。
悠言正怔愣,桌下脚丫一暖,被人握在大掌中。那暖暖的温度,那微粝的触感,那颗一直不安稳的心此刻终于提到了嗓子眼上。
脑中晃过的是那人一双修长美丽的手,因常年执笔画画,薄趼浅布,却又白皙有力,指尖流泛玫瑰华泽。
眼角的余光是他俯落的身子。一袭Boss,灰。认真的颜色,却无法看清他的侧廓。刚毅却冷漠,慧黠又认真的男子。
脚掌,在他掌中微微颤抖,包裹着她脚的他的手也紧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