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爱情蛊(2)

有了这些生生的背叛,给伊湄打电话的时候,我便不知道那些想念该如何说了。偶尔地打通了,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给伊湄的信写了很多,最终的下落不是撕掉就是放在抽屉里。最终,我同她断了联系,既然我无法给她忠贞和解释,那就等到我三年后,真的可以荣归故里的时候再去找她。

3

沈香艳,真的是个标准的香艳女子,她常常在酒吧悠长的走廊里出其不意地出现,然后飞快地吻我,在我的唇角刚刚湿润的时候便转身离去。做爱的时候,她还是叫我笨娃娃。她喜欢用这个词,有点暧昧,有点宠爱,还有一点点的色情。

夜里,她常常带我到酒吧的天台上,喝很多瓶喜力,仰躺着,让酒迫不及待地进入喉咙里,呛呛的,不停地咳嗽,然后开心地笑。在这个城市里她给我足够的钱和身体的温暖,我却依然常常地想念伊湄,夜夜失眠。

4

我竟然在邻街的酒吧见到了伊湄,虽然我喝了半打的喜力,已经醉眼迷离,虽然她已经化了浓妆,换了妖冶的蕾丝短裙,我依然仅凭着一个娉婷的背影便认出了她。

那夜,我带她回去,毫不犹豫地要了她,我怕我再不要她,就真的来不及了。手机不停地响,是沈香艳的号码,我设置在静音的模式,任它响到没了电。那夜,我的身体忽然变得异常的勇猛,我和伊湄辗转缠绵,激烈得像两只困兽,狠狠地咬噬,欲望像黑暗中盛开的罂粟,无法自控,我们用积聚了多年的力量,将所有的思念和眷恋都糅进彼此的身体。伊湄不是第一次,虽然她的身体还有些青涩,我却没见那一抹落红。心是疼的,我不问,她也不说。

接下来的几天,我关了手机,不管不顾地厮守着伊湄。我下楼给她买很多的万花筒,看她一点点地吃掉,心满意足地笑。不做爱的时候,她便躺在我的臂弯里,眯着眼,轻轻地吻我。她常常会给我唱京剧,大多一个片断,咿咿呀呀的,百种风情,然后会一脸期待地问我,好听吗?我点头,她缠着问,怎么个好法,我便吻她,深深地吻,伏在她的身体上呢喃,好死个人呢。我是真的,越来越沉迷于她的好,沈香艳和深圳的生活已在我们缠绵的千里之外。

5

偶然的上街,便碰到了吴天,他说:“沈香艳找你要找疯了。”吴天转而看到伊湄,释然地笑,他说:“小心沈香艳扒了你的皮!”伊湄在我身边站着,面无表情。夜里,她便落了泪,俯在我的臂弯里,她说:“子辰,我们回湘园吧。”她说的湘园是我们的大院,有高大的桑树,有枝枝蔓蔓的豌豆花爬满园子,那儿没有霓虹,没有酒吧,甚至没有喜力,有的是琐碎繁杂的生活,尘世里的男男女女习惯了朝起而作,日落而息。一整夜,我没有睡着,辗转着,想到沈香艳说的三年,三十万。伊湄在我的臂弯里小心翼翼地呼吸,“伊湄,你等我三年……”后面的话我没说,因为胳膊瞬间便湿了,连带着我的心也湿起来。

第二日的夜晚,伊湄让我带她去钱柜K歌,那么多歌曲,她偏偏点了《白蛇》的戏。我从不知道她的青衣是这样的好,眼波若泓,风情万种,婉约到极致,让人一看,心先痴了。唱完了,她长久地搂着我的脖子,问我,好听吗?我还没有点头,便看到了推门而入的沈香艳,她走进来,依然妖媚优雅,她居高临下的眼波注视着伊湄,然后从嗓子里冷冷挤出句话:你动了我的男人。伊湄看着我,脸色苍白。我最终决定跟沈香艳回去,伊湄站在门边,她说:“子辰,你说过,要和我终老。”我说,是不是那年的春天,我走的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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