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如何迎春(2)

在大多数地方,晚上若想吃鱼,最好的办法就是到河边去;再不然,只要你能躲过哨兵,避开地雷,可以趁着潮汐变化的当儿,划着小船出海,自个儿钓些鲶鱼或鲈鱼。次佳的办法是,吃点罐头鲔鱼或鲑鱼,要是你还找得到有商店在贩卖的话……因为旧金山渔人码头的意大利船队这会儿都不准出海,而沿海的罐头工厂则正在寻觅人手,好取代日本工人。那些日本人干起活来身手好不利落,先砍下鱼头,挤出内脏,然后把鱼排得整整齐齐,呈一直线。

"越是好的鱼,越得用简单的方法来烹调。"希朋夫人说,要是你张罗得到一尾鲜鱼,首先得牢记她这番金玉良言。(我越来越觉得冷冻鱼挺不错的,先是鱼柳,目前还有整尾的鳟鱼,都很好。)如果鱼本身品质就好,简单烧烤一下,比淋上复杂又昂贵的酱汁,更能尝出原味。鱼得用高热的火力来炙烤,如此翻动鱼身时,才不致粘底破皮,而且个头最小的鱼,当然得用最热的火力,如此厚片的鱼才不会烤得外焦里生。

通常由鱼贩代为处理好的鱼,首先得洗净,拭干,再涂上油,而后才能洒调味料,开始炙烤。如果要把鱼盛在浅烤皿中烧烤的话,做法也一样,应该准备好许多融化的奶油,再淋点莱姆汁或柠檬汁一同加热会更好。大多数时候,这就是和鱼最对味的完美酱汁,连一点点的香草都别加,以免夺味。(除非鱼实在太新鲜、味道太细腻了,否则我在抹油以前,往往会先在鱼身上抹点酱油,冷冻鱼尤其得如此,这会让最后的鱼汁变得更美味。我是向一位名叫保罗的韩裔美国人,一夸脱一夸脱地买酱油,若想一次买上一加仑,也未尝不可。)

美国的煎鱼多半都有个大问题(我是指,纯正的煎鱼,而非连可靠的餐厅都经常贩售的那种裹了一层面衣、教人作呕的可怕玩意儿),就是煎得太久。鱼和蛋一样,皆应快烹淡煮,趁热喷香上桌。

要用哪种油来煎鱼,全看个人习惯和荷包大小而定。说不定,你认定无盐奶油是唯一适合的油,而且一俟鱼煎至金黄,便得立刻倒掉油,另外融化更多的奶油,浇在鱼上。也说不定,你认定就算是煎鲜鳝鱼,也该来点培根油,味道才会又浓又香,这样一来,不但鱼好吃,配鱼吃的烤吐司也会更可口。这两种不同的看法,或可分别名之为精致美食和野炊派。只要鱼鲜油纯,两种看法都对,毋需争论。(我以前会排队买捕自沙加缅度河的鲶鱼,有位帮我烧菜的新奥尔良姑娘,名叫贝雅,会把鱼滚上一层薄薄的白玉米粉,玉米粉中掺了很多红辣椒粉,而后用上好的培根油来煎鱼。这说不定是个很常见的手法,不过我可是从没见过,而它简直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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