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起来了,是吗?"探长毫无幽默感地露齿一笑,"嗨嗨,生活就是如此。"
"我的老天哪,爸爸!"埃勒里却哀叹起来了。贝尔从这个人望到那个人,莫明其妙。
韦利跨了进来。"一切都搞定了。海塞带着一个'宝贝'等在外面呢--就是本尼迪克特旅馆夜班开电梯的。"
"带他进来。"
本尼迪克特旅馆夜班开电梯的是个黑人小伙子,脸都吓成酱紫色。"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怀特,先生,姓怀特。"
"喔,天哪 ,"探长说,"好吧,怀特,你还记不记得上个星期投宿本尼迪克特旅馆的,有个名叫格里姆肖的人?"
"就--是那个被敲掉的先生吗?"
"正是。"
"先生,我记得的," 怀特说,"记得清清楚楚。"
"你记不记得上星期四夜里--他在约莫十点钟光景,陪同另一个人到你电梯里来的事?"
"先生,记得。"
"另一个人是什么模样?"
"我没有印象了,长官。没印象了,先生。我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模样。"
"你还记得什么吗?还有别的什么人乘电梯到格里姆肖那层楼去的吗?"
"那可多啦,长官。数也数不清哪。我老是开着电梯嘛,先生。我唯一能够回想起来的,就是格里姆肖先生跟他那个朋友来乘过电梯,在三楼出了电梯,就看他们走进三一四号房间,他们顺手就把门关上了。三一四室就在电梯的旁边,先生。"
"在电梯里他们谈了些什么吗?"
那黑人哼哼唧唧地说:"我是个黄鱼脑袋呀,先生。什么事都想不起来啦。"
"第二个人的嗓音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先生。"
"好吧,怀特,没你的事啦。"
怀特憨直地走掉了。探长站起身来,穿上大衣,对贝尔说:"你在这儿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我要你给我认几个人,如果你认得出的话。"说着就走出了房间。
佩珀眼望墙壁。"你知道吧,奎因先生,"他对埃勒里说道,"我被这案子压得透不过气来啦。检察官把担子一古脑儿全搁在我的肩上。我要找的是遗嘱,可是看来似乎咱们永远也找不到了--那份遗嘱究竟哪儿去了呢?"
"佩珀老兄,"埃勒里说,"遗嘱嘛,恐怕已经跟一些无关紧要的杂七杂八的玩意儿一起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绝不放弃自己明智的见解--我自以为如此--我根据演绎法,理所当然地可以断定遗嘱是藏在棺材里跟卡基斯一起埋掉的。"
"当你发表这个见解的时候,确也言之成理。"
"我还是信心十足的。"埃勒里又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我也能根据情况判断出来遗嘱是在谁的手里,如果它至今还存在的话。"
"你能?"佩珀不信,"我不懂--是谁呢?"
"佩珀啊,"埃勒里叹息一声,"这个问题简单得几乎连婴儿都知道。除了埋葬格里姆肖的那个人,还能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