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以《盐田儿女》感动无数读者的小说家蔡素芬沈潜10年后,日前推出了最新长篇小说《烛光盛宴》。
蔡素芬在文坛属“早慧”型,念台湾淡江大学中文系时即获文学奖,获奖的短篇小说写的是大陆探亲故事。许多老先生、老太太读了之后写信给蔡素芬,与她分享自己的流离往事。蔡素芬把这些故事放在心里10多年,直到步入中年,发觉自己可以捕捉这些人物内在情感了才开始下笔,跨越世代、时空、族群的《烛光盛宴》于是诞生。
蔡素芬作品都有个共同命题:在大时代的变动中,个人的命运怎么回应?《盐田儿女》传神写下台湾农业社会转型至工商社会,一对青梅竹马的生命刻痕。《烛光盛宴》则描写一个大陆老太太,颠沛流离来到台湾,与一个台湾老太太建立起的数十年友谊?故事,并巧妙穿插“书写者”的角色,堆栈出历史纵深,交织出3个女子的命运经纬。
书中大部分场景都在台湾眷村,蔡素芬将生活氛围描绘得栩栩如生。没有眷村生活经验的她,说这都是做功课加上想象得来,写作时也没去思考“眷村文学”的脉络,拿到一个好的题材,我只会想,怎么写才对得起它。而这次,在小说形式上,蔡素芬不再从年轻写到老,而是双线平行叙述,如宴席上菜方式一道一道铺展,细腻而繁复,这种跳跃的形式,可以把某些过程留白,以文字去索引。
《烛光盛宴》2000年开始动笔,写作是要跟人的脑力与潜力挑战,需要的是纯净的心灵,并不是有一大段空暇时间,就能写出来。而这时,已写出几部重要作品的蔡素芬也意识到,写作对她而言是一件很虔敬的事,她笑说:“写《烛光盛宴》时,我要求自己身心状况都很良好时才下笔,几乎可以说是斋戒沐浴了。”
蔡素芬最喜欢的作家是帕慕克,因为他在作品里展现了对写作的真诚。29岁出版《盐田儿女》时,因为情感丰沛,文字老练,大家都以为作者是个欧巴桑。很多读者、作家见到蔡素芬曼妙时髦的真面目时,也惊讶怎么一点都不“乡土”她笑说:“好像第一本写乡土,人就永远乡土了”。而今,真正步入中?的蔡素芬打趣说:“变老对写作的唯一帮助就是人生的体会”。她把写作当作人生选项,唯有书写,才是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