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你当真想这么做吗?”伊芙琳·阿布斯纳特问,语气听来没多大的把握。
“是的,我有把握,我喜欢你,”华灵福告诉阿布斯纳特女士,“就算我是个王八蛋也一样。”
“虽然是王八蛋,也不必太苛责自己。”她以最近似叫床的嗓音,低声对他讲。从速度观之--特别是,她竟可如此迅速改变心意--伊芙琳称得上某种子弹列车。帕特里克对于和她一同出游这档子事,开始犹豫起来。
她好像猜到他的心事。“我不会太霸道,”她突然说,“何况,你以前应该和我这个年纪的女人交往过。等你到了七十几岁,还能交到我个年纪的女人,算你走运。”
当天接下来从白日直到晚上,华灵福等着和伊芙琳·阿布斯纳特搭子弹列车到京都,他宿醉渐消,到了上床睡觉时,只有在打呵欠的时候,才会尝到清酒味。
第二天黎明,日升之国晓色光灿而美丽,像是好预兆,后来却事与愿违。华灵福搭乘时速三百二十公里的子弹列车,同行的有年纪足可当他母亲的女伴,以及大约五百个叽叽喳喳的小学生,因为--通过列车长歪七扭八的英语,帕特里克和伊芙琳多少猜出了几分--这个周末恰逢所谓的全国女孩祈福周末,就眼前景象看来,日本每个小学女生都要去京都。
整个周末雨下个不停,京都挤满了祈福的日本小学女生,呃,她们在占领这个城市之余,一定也拨出若干时间祈福了一下吧!不过帕特里克和伊芙琳从头到尾都没看到她们真的在这么做。她们没在祈福的时候,所作所为和世上随便哪里的小学女生如出一辙,放声大笑、尖叫,突然歇斯底里地呜咽起来,不管做啥,统统没有来由。
“荷尔蒙作怪。”伊芙琳说,好像很了然于胸。
这些小学女生也爱播放最难听的西洋音乐,且洗了太多次澡,她们洗澡次数之多,竟使得华灵福和伊芙琳·阿布斯纳特下榻的那家传统旅社反复闹起热水荒。
“太多没在祈福的女生!”旅社主人满怀歉意地对帕特里克和伊芙琳表示,他们俩并不是很在意闹热水荒的事,能洗上一两次半温不冷的澡就可以了。他们一整个周末都在床上交欢,一刻不停,偶尔才参访一下让京都实至名归(这一点可和帕特里克·华灵福不同)的神社庙宇。
伊芙琳·阿布斯纳特对性的需求量很大,在四十八小时当中……嗯,不提也罢,一一细数他们燕好的次数,未免太老土了。只消说明周末结束时,华灵福彻头彻尾精疲力竭,也就足够了;他和伊芙琳搭着时速三百二十公里的火车回东京时,他的命根子又酸又疼,让他自觉活像是个手淫过度的青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