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叫阿黄

北京的宠物狗,也许,足够多,竟处处可见。孩子们在自由玩耍的时候,脑袋里很容易出现狗狗的形象。他们会玩狗狗的游戏,也会使用一种毛线针织的玩具,叫做卷带的东西拴在手腕处当拴狗狗用的狗链。

也有成人很介意孩子们扮演狗狗这样的角色,担心孩子们会不会习得狗的特质,而总是沉浸在一种低状态的情景中。比方说,孩子们总是爬来爬去的,总是学狗狗的汪汪叫。有的孩子,还总是试图做出摇头晃尾的动作来……

这些现象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不是会有负面的影响呢?

在我们的观察中,有的孩子长得很大了,还喜欢用双手着地,特别是手掌心着地,他们很喜欢做爬行这样的动作。

其实孩子们做这样的动作,在他们的手与地面接触的时候,对孩子们的触觉感有很大的帮助。同时,也要看孩子们是在玩耍,还是,只是单纯地学狗叫,学狗走路,这是不一样的。

如果一个孩子什么也不会做,只想学狗的模样,一定是要引起老师的注意。但是,我们所看到的班级里玩狗狗游戏的孩子,他们并不是沉迷在这一种状态中。游戏结束后他们仍然可以做其他的工作,做工作的时候,他们呈现的状态是那个工作所需要的状态,而不是一种狗狗的状态。

例如,前一分钟,他自己说自己是一只小狗狗呢,还“汪汪汪”地叫着,当老师引导孩子们要收拾归位了,这个孩子会很快地说,“哦,我是最会卷卷带的了,谁要和我一起来做卷带的工作?”

如果,这个孩子总是从狗狗的状态中出不来,这是比较严重的情况。当我们看到,玩狗狗游戏的孩子,他们几乎把不同种类的、大小不一的狗狗的声音都模仿得很逼真的时候,成人也许会担忧,孩子们学了一套狗的语言来和人交流。如果,我们看到,玩狗狗游戏的孩子,他们会做很多事情,他们很会转换自己在不同情景中的角色,很适合当下生存氛围。我们要说,这个孩子学会了一套适合人类生存的语言。

当一个很需要朋友的孩子,他的朋友都在玩狗狗的游戏,而他被成人告诫不可以玩那种游戏,这个时候,这个孩子会怎么理解这个不可以呢。他不知道为什么朋友们都可以玩,并且是那么的开心,而自己就是不能玩。

当成人都在极端地争执着狗狗对孩子的影响,已经和孩子们玩耍的内容产生了如此多的联系的时候,也有一些成人反对这种说法。

有一个妈妈分享了她自己的孩子学猫的事情,她说她的孩子不学狗叫,而是会学猫叫,会学猫走路,还观察猫的各种生活习惯,到最后,她的孩子还画猫,将猫的特征表达得很是到位、精彩,她不认为孩子学动物不好。

我们现在人的生活中,很少能见到几种动物,就是见到了,也还是人的宠物,并不是真正的动物。

人类吃动物的肉,穿动物的皮毛,人类应该感谢动物牺牲了它们自己为人类的需要而服务。我们成人真的没有理由拒绝孩子们对动物们的探索,没有理由让孩子们离动物远一点,不让他们去感知人类的朋友。

我的班级中,有几个大一点的孩子,他们在开始关注身边成人的生活的同时,也真的很关注自己家里的那只狗狗。他们了解到了狗狗用什么磨牙,吃多少种狗粮,他们还学会了分辨人打招呼和狗打招呼的不同。

昊说:“看,这就是狗狗在练习牙齿。”小榔头看到,昊拿了一小块木头,正比划着如何放到嘴巴里,才算是在做磨牙练习。小榔头也找了一块木头,而他们并不把木头真的放进嘴里,却在嘴巴之外划拉着,假装是已经咬在嘴巴里了。

宝宝:“狗呢,是吃狗粮的。”

昊:“有很多种的狗粮。”

嘟:“那是为了吸引狗狗吃饭。”

接着,宝宝就端了一筐子的小石子来,说:“看,这个可以吗,当狗粮?”

小榔头:“可以!”

就这样,他们一边交流一边做着相应的事情,兴许是众小孩子给狗狗吃多了,一伙人商量着要去动物医院看病。其实他们在玩想象游戏,此时此刻谁是狗狗?不知道,似乎没人做狗狗,只是大家都在探讨和狗有关的事情。但又似乎,大家又都是狗狗,因为,孩子们拿他们自己来演示如何磨牙的。

要不怎么叫玩耍呢,不是来真格的呢。看似孩子们的思维是很活跃的,一会在这儿,一会在那儿,刚才还在喂狗狗吃饭,现在要送狗狗上医院。

于是,昊就组建了一个怪异式汽车。实际上,他们大家伙儿花了很大的力气,把教室里那头摆放的木架子、木桌子全都搬到教室的这头来和小木屋拼在一起,再用一个大箩筐放在木架中间,挂起来,大箩筐就变成方向盘了,既可以当车开,又可以当飞机飞。

宝宝是大家的司机,于是,大家一起驾车去昊极力推荐的那家动物医院,昊很有礼貌地最后一个挤上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他自己学了两声:“汪汪。”

之后补充道:“宝宝开车!在狗狗的世界里,要是说关车门,就是叫两声汪汪!”

宝宝不屑地说:“知—道—啦!”,随后,宝宝甩开膀子,扶着他的箩筐方向盘,出发了,他们的车开呀开、开呀开……

这就是孩子们热爱得不得了的狗狗游戏,昊最后告诉大家,他们家的那只狗啊是他的朋友,名字叫阿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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